仙侍飛池和筆墨忍著笑，看自家君上麵沉似水捧著丹丸，誰也不敢先說話，去觸這個黴頭。但是不一會兒，觸黴頭的人就來了。

帝嵐絕一頭霧水：“？”

夜曇說：“你傷得這麼重，如何走？”她不由分辯，拉著帝嵐絕進到內殿，翻箱倒櫃，果然是找了些傷藥。她把帝嵐絕拉到榻邊，直接推倒：“躺好，幫你上藥。”

“帝嵐絕！”夜曇跑前幾步，一拳捶在他胸口，“真的是你啊！！”

夜曇哼了一聲，說：“姐姐的隨身物件裡應當有傷藥，我去給你找些。”帝嵐絕從速擋住她，“些許小傷不要緊，走，先分開這裡再說。”

玄商君額上青筋突突直跳，仙童又奉上一粒丹藥：“君上，我們家天尊說，這粒丹藥是送給君上家的……皮皮蝦的。不算在賬單裡。”

――玄黃境的仙童捧著夜曇的寶貝美人刺，前來求見。

他深深吸氣，半晌一聲長歎：“曉得了。退下。”

夜曇也是無語：“傷得很短長嗎？我看看。”說著話，她去解帝嵐絕的衣帶，帝嵐絕忙擋住：“彆！”

穀中草木葳蕤，白骨累累。障氣滿盈，絲縷成煙。他與她隔側重重暮光沉默對視。半晌，她奶聲奶氣地問：“你也被人丟出去喂老虎啦？”

“皮皮蝦”這個稱呼一出，飛池和筆墨噗地一聲笑出聲來。還真是，皮皮蝦都不如她奸刁。玄商君目光如利箭直射，二人敏捷規複端莊嚴厲。隻要殿中仙童仍舊一臉無知――君上的坐騎不是夔牛嘛，甚麼時候又養了一隻皮皮蝦了？！

“……”帝嵐絕神情龐大，“你要去摸我父皇屁股？”

夜曇說：“我也想分開這裡啊！你不曉得，阿誰少典有琴，他陳腐刻毒、食古不化，的確就是個……哎約！！”她說到這裡，隻覺額心如被火烙，疼痛鑽心！

就這麼一動，他後背就又浸出血來，夜曇大怒：“帝錐這個老畜牲，竟然把你打成如許！！”

“……蠻蠻。”帝嵐絕有力。

玄商君接過飛池轉呈的賬單，頓時就覺到手裡丹藥不敷了。

“甚麼啊！”夜曇舉著藥瓶，不懷美意地盯著他看，“我要摸老虎屁股，犯得著跑那麼遠嗎？”

蠻蠻指了指夜曇額頭，替她解釋：“在奉迎玄商君的寶貝呢。”

帝嵐絕冇有醒。

可唯獨在她麵前，統統的防備都不存在。

小老虎睡得苦澀，夜曇歪著頭看了他半天，俄然伸手，一巴掌拍在他的老虎屁股上，啪地一聲，聲音清脆、手感肥厚，竟然還挺有彈性。

當時候她的瞳孔烏黑敞亮，淨若琉璃。

他身為猛獸，任何時候都不會把傷口露給彆人看。鮮血除了透露本身的衰弱、引來其他的凶獸以外，彆無用處。

帝嵐絕被她捶得悶哼一聲，後退了幾步。然後蠻蠻就衝上來，扇著翅膀撞進他懷裡：“少君！”帝嵐絕一把抓住它的翅膀，頓時唇色慘白。

冇了衣服，他外相之下的傷口就更分瞭然。那些鞭傷新舊疊加、縱橫交叉，道道皮肉外翻，如同奸笑的嘴。

帝嵐絕和她乃是幼年玩伴，兩個傢夥都不是省油的燈。帝嵐絕從小就是被帝錐揍大的。上藥當然也是默契實足。帝嵐絕刹時化作真身，竟是一頭五彩斑斕的小老虎。

令民氣醉。

他背後整片衣裳都被血染紅，夜曇暴怒：“我罵錯了？！他的存在，就是為了證明，畜牲就是畜牲，修煉再多年，也是人性難改！總有一天，我非給他點色彩看看不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