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端、崔言二人不敢再辭,隻得謝恩。
“虎賁軍都批示使趙具。”
秦玉道:“確是自刎而死。”
鄭帝看著陳封道:“儒將返來了,宣他出去罷。”
崔言道:“陛下,必是王栻知事已敗露,無顏再見陛下,這才自刎賠罪。”
陳封道:“陛下明鑒,臣代秦玉謝陛下拔擢之恩。”
鄭帝緩緩點頭道:“好,你先下去罷。”
“哦?朕漏了何人?”
鄭帝揮手道:“他確是升的快了些,然國度爵祿正為這等人才而設,莫非要留給屍位素餐,隻知熬資格,混資格之輩麼?如有人似秦玉這般,短短一年立了這很多功績,朕也不憐惜封賞。”
鄭帝道:“王栻出身琅琊王氏,你出身清河崔氏,皆是數百年之世家大族,你卻不知王栻的心機。王栻自刎賠罪,是盼朕能饒過琅琊王氏。”
洪慶趕緊跪地謝恩。
天已大亮了,忽聽院內腳步聲響,一人快步走到政事堂大門外,朗聲道:“臣秦玉前來繳旨。”
“措置罪臣便是如此了,朕可另有疏漏之處?如果冇有,便議一下封賞功臣之事罷。”
袁端欲說話,鄭帝揮手禁止,又道:“崔言升任尚書左丞,位在蔡聳之前。你二人不必謙辭,這官位雖是位高權重,卻也是任務嚴峻,你二人也當為我大鄭多擔一些擔子。”
袁端、崔言趕緊應了。
第一卷《長雲暗山》完
望著方旭的背影,鄭帝悄悄歎了一口氣。不知為何,他並不悔恨方旭,固然他曉得,如果徹夜方旭事成,他隻怕便要死無葬身之地了。鄭帝收回目光,也收轉意緒。方旭為相十年,竭力保持不使鄭國式微,也是有大功於國的。但越是如此,越是招君主所忌。鄭帝以一著便撤除了太子與輔弼,心中雖有遺憾,卻也不無對勁。
“王栻參與謀逆,又是正犯,本是滅族之罪,然王氏傳到現下已有七百年,因他一人而滅族,朕也於心不忍。他既已自刎賠罪,朕便免了他滅族之罪,隻滅他滿門也便罷了。留她父族、母族罷。”
陳封站起道:“陛下,秦玉有大將之風,又深知兵法,正合此任。然陛下也說他升的太快,秦玉轉武職不過一年不足,現在已是連升兩級做了正六品司馬都尉,若再升兩級,隻恐引得那起小人起了倖進之念......”
鄭帝道:“免禮罷,起來發言。”
“陛下。”洪慶俄然說道:“陛下彷彿當真漏了一人。”
鄭帝靠在椅背上,眼睛緩緩閉上,過了半晌,又展開眼,望著窗外大亮天光,說道:“這一夜疇昔了,本日是蒲月二十九了,六月月朔在大慶殿調集大朝會,來歲改元......改元景曜,大赦天下,開恩科取士。”說罷又閉上眼,口中喃喃道:“洪福,去東宮傳旨罷。想必這一夜,廢太子也冇有睡。教秦玉與你一同去。”
鄭帝又道:“昔日禁軍金吾衛、羽林衛互不統屬,各行其是,實有大弊。著金吾衛與羽林衛合而為禁衛軍,便由洪慶任禁衛軍都批示使之職,金吾衛與羽林衛仍各設都統製使。如許一來,洪慶便是第五位都司了。雖說禁衛軍隻要戔戔兩萬人馬,隻與一衛軍馬人數相稱,然職責倒是重了很多,溢之今後不成再渙散無行了。”
秦玉快步進了裡屋,跪地叩首道:“臣秦玉,拜見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