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度驚駭地看著插在腹部的刀柄，似是難以信賴王鳳竟敢殺他。

汪度揮揮手道：“你三人這就去罷，不必等後命。”

王鳳笑道：“我如何敢問，製司問起我才提及，不然不過隻在心中想想罷了。”

王鳳微微嘲笑道：“汪製司，你說這聖旨是假的，那你看此物但是假的麼？”說著從懷中取出一物，托在手中。世人看時，倒是半片赤銅虎符。

汪度哼了一聲，不再理他，轉頭又與旁人說話。

堂下世人早已亂作一團，有人慾出大堂，卻見不知何時已有四名王鳳親兵守在堂門口，汪度的親兵卻不知在那邊。世人不敢出去，卻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
王鳳身側洪鐘見了，急上前一步，擋在王鳳麵前，見汪度搶步到麵前，也不答話，“唰”的一聲從腰間抽出腰刀，寒光一閃，刀鋒已儘冇在汪度胸腹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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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鳳還是麵不改色，安閒道：“汪製司，末將豈敢不聽將令。但你徹夜所行之事近乎謀逆，進梁都，圍大內，這是多麼大事？這是誅九族的罪。大夥跟著你乾倒也無妨，你卻不能教大夥矇在鼓裏，有功你來領，有罪卻要大夥來背。汪製司縱是要我等去死，我等也都認了，但要死也得死個明白，卻也不能糊裡胡塗的死。”

王鳳道：“汪製司，如果謀逆大罪，你連九族都保不住，還談何保我等。本日，教我看一看那軍令，王某便從製司之令，不然，恕難從命。”

二人走上前來，手按腰刀，站在王鳳身側。王鳳伸脫手來，何渭自懷中取出一份淡黃色文書，放於王鳳掌上。王鳳將那文書示與世人，隻見封皮上端端方正寫著“聖旨”兩個硃色小字。待世人看清，王鳳又將文書翻至末頁，示與世人，隻見上麵兩方寶印，上方是“政事堂製”，下方倒是巨大的“大鄭天子禦寶”印鑒。

堂外兩人回聲上堂，左邊一人恰是王鳳親兵校尉何渭，右邊一人是一粗強大漢，倒是左驍衛房營統製使王煥帳下察看使洪鐘。世人都識得何渭，洪鐘初入禁軍，又隨秦玉出征安肅，卻無人識得他，但也無人在乎，都隻盯著何渭與王鳳。

汪度看著王鳳，已說不出話來，喉中嘶嘶作響，忽地一口鮮血噴出，抬頭栽倒，再不能動了。

王鳳道：“汪製司，有這道聖旨在，你那道兵部軍令縱不假也是假的了。”

三員統製使出列齊聲應道：“遵將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