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封擺手虛按一按,止住鼓譟之聲,道:“諸位不必惶恐,你等將士皆是我大鄭官兵,我豈能坑害你等,隻是徹夜之事須得我左驍衛來做方纔穩妥。”
王鳳看了一眼世人,這才展開聖旨,清咳一聲道:“上諭:原禁軍熊飛軍天權衛都統製使汪度,素懷悖逆之誌,舉止乖張,不修德行,出兵交戰之時便違背將令,現更膽敢抗旨不尊,實罪無可恕,今著天權衛鬥營統製使王鳳立斬汪度,不得遲誤。天權衛眾將士與汪度無涉者,皆恕其罪,倘有執迷不悟之人,與汪度同罪。著禁軍左驍衛都統製使陳封權節製天權衛,有方命者立斬不赦。欽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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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完旨,王鳳冷冷看著下跪的世人,這此中有幾人乃是汪度的親信親信,隻因剛纔事起倉促,不及發難,猜想此時心中定有不平,但他早命本身親軍將這正堂悄無聲氣圍了起來,汪度與這些人皆無備,也隻能束手就縛。
院中暗淡,影影綽綽看不清楚,隻見兩盞燈籠在前,幾條人影跟著燈籠向政事堂走來。
待堂下清算伏貼,陳封才緩緩說道:“諸位,聖旨諸位都聽到了,鄙人陳封,是龍驤軍左驍衛都統製,以往有瞭解的,也有未曾見過的,本日便算得熟諳了。我曉得諸位跟從汪製司多年,同袍交誼深重,然汪度倒行逆施,已身犯十惡不赦之罪,聖上親下聖旨處決,諸位如有願跟隨汪度的,無妨現下說出來,自有法司論處,如有將忠字擺在義字之前,儘忠當今聖上的,昔日之事既往不究,此後還是我大鄭懦夫,如何?可有話說?”他掃視世人,目光在每人臉上逗留半晌,卻一時無人說話。
王鳳道:“諸位遵旨便好辦,那便請起,就在這堂上靜候陳製司罷。”說罷又從案上拿起一支令箭,對何渭道:“你速去請陳製司入營,主持軍務。”
陳封麵帶淺笑與世人一一請安,走到王鳳身邊。王鳳躬身見禮,陳封未說話,隻扶住王鳳手臂將他扶起,又拍拍他肩膀,回身看到橫在堂下的汪度的屍身,皺了皺眉,道:“著人清算一下,血漬淋淋的,教人怎生議事?”說罷走上堂去,在正中長官坐下。
陳封道:“好,諸位放心,我陳封定不負諸位。”說罷轉頭對王鳳道:“現下營中另有多少兵馬?”
何渭接過令箭,回身飛速去了。王鳳又回到本來坐位坐下,便如從未有事產生普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