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嗖”的羽箭破空之聲，第一枝箭射到，前麵無數的羽箭將破空之聲連成一片，“奪奪”、“鐺鐺”之聲不斷，間或異化著幾聲慘叫、怒喊。

黃梃大聲喊道：“陣型不要亂，嚴守兩翼。”

此時距燕營隻要五十餘步，黃梃命兵士清理鐵蒺藜，弓弩手放箭與燕軍對射。不時有兵士中箭倒下，但鄭軍不為所動，陣型穩住。直對射了小半個時候，鄭軍所帶箭枝已儘數射出方纔停下。鄭軍又再向前推動，燕軍的箭也垂垂希少，鄭軍終究超出鐵蒺藜陣，距燕營已不敷五十步，再超出一道鹿砦，便是一片開闊地，便可建議衝鋒。

次日辰時，黃梃率亢營，張先率角營出營佈陣。亢營結錐形陣在前，角營列疏陣在右火線，兩營齊發，在戰鼓聲中向燕軍左營推動。

鄭軍的陣型仍在遲緩推動，鹿砦被挑到一邊，弓弩手隻在行進間偶爾放出一箭，與燕軍麋集的箭雨比擬不值一提。俄然前排幾個兵士慘叫倒地，手中盾牌也倒了下去。本來這裡草叢中有很多鐵蒺藜，不走近冇法發明。火線幾處盾牌倒下暴露缺口，箭枝從缺口射出去，頓時十幾個鄭軍兵士中箭倒下。前麵兵士倉猝拾起盾牌，擋在陣型火線。隻這頓了一頓，鄭軍陣型便有些狼藉，黃梃在陣中縱馬疾呼，要眾軍停下，鄭軍這才漸漸停了下來。

燕軍開端衝鋒，鄭軍愣住腳步，長長的戈矛從盾牌裂縫中伸出，隻等燕軍殺到。

四人回到營中，營寨已紮好，便回到中軍帳中，恰張先來複命，便也坐下一同商討。

周嚴拱手遵令。

黃梃、周嚴都不說話，張先未看敵營，也不言語，世人齊看陳肅。陳肅緩緩道：“燕軍三寨互有照顧，攻其一寨，其他二寨必來救濟。我軍皆為步軍，冇法快速打擊，燕軍陣中卻必有騎軍，便是正麵對壘也是勝負難料，如果攻其堡壘，隻怕難以取勝。然灤州危急，卻又不容我等從長計議。燕軍當道下寨，正麵難過，不若多遣兵士搜尋可有過山巷子，若尋得巷子，我可繞過燕營從背後擊之，定可一克服之。不然，正麵戰之敗多勝少。”

陳封隻得命令當場下寨，又命陳肅喚來黃梃、周嚴，將軍中諸事托付與張先，四人便隻帶二十親兵去探查敵營。走出十餘裡，天已黑透，遠遠便見到三座虎帳立於門路正中。這裡陣勢開闊，又無林木遮擋，陳封也不敢過分上前，隻得遠遠觀瞧。

陳封將兜鍪放在矮幾上，席地坐下，手撫著額頭有些混亂的碎髮，很有些懊喪隧道：“灤州危在朝夕，燕軍紮的這營寨卻非常安定。諸位說說，有何良策可突破敵軍停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