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亡雲煙事_第7章 初雪迎歸雁 (4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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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人都嗬嗬笑了起來。

王煥也道:“王煥不善言辭,璧城之意恰是我之意。王煥身受國恩,受命而來,也隻一個動機,誓與灤州共存亡罷了。我灤州數千將士,數萬百姓,高低一心,共守國土,便死,亦無憾矣。”

張羽拍案道:“此計大妙。憋了這幾日,若不出城廝殺,豈不教燕人過起安穩日子來?及仁為主將不成輕出,自是我張羽出城了。”

秦玉道:“灤州乃河北咽喉,灤州若失,則河北儘在燕人兵鋒之下。到當時,刻苦受難的百姓更不知有多少。以這千百百姓性命,換河北百姓不遭兵戈塗炭之苦,其間短長得失,還望退之細細考慮。”

王煥與秦玉麵麵相覷,王煥道:“退之是文官,天然不能不顧蒼存亡活,然我等武將卻須得保灤州不失。如果糧儘,灤州如何守得?”

劉遜道:“不錯,但慕容不離不知我灤州存糧多少,不知我能支撐到哪一天,他便想出這條毒計。”

秦玉道:“出城襲營自是非你張鶴霄不成,又何必急在這一時。隻是鶴霄一人不大穩便,還要有一將相陪纔好,二將擺佈進擊,也好照顧,撤兵之時,一將搶先,一將斷後,方保無虞。”

秦玉道:“恰是,此人姓洪名鐘字振遠,平州本地人氏,是平州廂軍團練使,從七品武職。”王煥道:“廂軍將領若率禁軍出戰,不但禁軍將領不平,便是兵士隻怕也一定佩服。若率廂軍出戰,廂軍戰力不敷,隻怕難以取勝。”

劉遜冷冷道:“放百姓入城,最多失一灤州,拒百姓入城,失卻的倒是天下民氣。其間得失,璧城還需考慮。”

秦玉道:“大事既決,再不必多慮,我等且坐。秦玉有一謀,請諸位決之。”

王煥道:“你說此人是廂軍將領?”

秦玉道:“既是如此,便都依退之就是。王及仁與秦玉至灤州原也抱著必死之心而來。退之大仁,鶴霄大義,及仁與秦玉這兩條性命又有何足惜,便跟隨二位仁兄拋灑在這裡,也不枉了訂交一場。”

世人坐下,秦玉接道:“燕人施此毒計欲亂我灤州,我豈能教燕人好過?這幾日未交兵,我軍已規複元氣,燕軍也必有懶惰之心。何況本日城中接入諸多災黎百姓,燕人必以我事多煩亂,不能他顧,他必定無備。我何不徹夜遣軍出城,剿襲燕虎帳寨,雖不能一克服之,也可挫其銳氣,亂其軍心,教他不敢小覷了灤州。”

秦玉道:“恰是。前幾日攻城戰,我見他勇武過人,體力不凡,於戰陣當中尚能批示若定,而非一勇之夫,並不遜於禁軍將領。其技藝精熟,也隻稍遜鶴霄一籌罷了。”

劉遜道:“我亦無良策,慕容不離此計冇法可破。隻是劉遜既身為灤州父母官,這些百姓雖非灤州人氏,然入了我灤州,便是我之子民,天下豈有使後代餓死之父母?劉遜斷不能使一人餓死在灤州。”

劉遜道:“糧儘另有牛馬、牲口,另有樹木、皮革,至不濟另有前朝張睢陽故事。劉遜雖是文官,死守灤州之心與諸公普通。我與全城百姓,不過與灤州共存亡耳。”

張羽“唰”地站起道:“我是武將,並不懂退之這番心機,若論我本意,原不欲儘收百姓入城,然退之死守灤州之心我卻明白。百姓之事本是民政,原該退之定奪,張羽存亡隨之便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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