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於何時起事,天然便在本月以內。過了本月,便是千靈衛宿衛都畿,千靈衛孫翊可不聽我等擺佈。本日蒲月二十五,明日便有人上彈章,隻等朝中群情,卻不能等當今下旨細查河北戰事,是以起事當在二十8、二十九這兩天。”
“太子本欲出宮與諸公一同商討、行事,然當此是時,宮內宮外諸多人皆盯著太子,但有風吹草動,當今立時便知。太子若與諸公一道,隻怕不但無所助益,反易招人猜忌。是以太子不如安居東宮,聽憑諸公行事。諸公都是太子親信重臣,成敗都由諸公,身家性命也都交與諸公。”說罷也不看世人,重又坐回椅上。
周魁笑道:“恭喜百川兄,此番又是頭功一件了。”
方旭點頭道:“好,那便請明德轉奏太子,臣等諸事都已完整,隻請太子殿下近幾日穩坐東宮,便不要出宮了。大事成時,臣等自去東宮麵迎太子殿下登基大寶。”
周魁道:“恰是。”
周魁道:“魁本擔憂天璿衛兵馬不敷,保衛十二處城門及要道有些吃力,相公明鑒,剛纔既已命天權衛調一萬兵馬助我,那便夠用了。相公但存候心,周魁定然守好梁都核心,不放彆處兵馬入城,也不能教城渾家出城求援。”
徐恒卻未隨世人起家,此時俄然開口說道:“方相公,我代相公說說這事諸般細節如何?看我所說與相公所想是否分歧,若無大差謬,便請明德轉奏太子如何?”
方旭道:“好,你既明白這層,我便不必過量叮囑了。”
周魁道:“是,那麼將便等相公之命了。”
汪度洋洋笑道:“豈敢豈敢,我等都是為太子效命,功績大小我不敢爭,隻全憑太子與方相公叮嚀罷了。”
“起事之日,先由信使帶著兵部調兵勘合到汪百川營中傳令,汪百川以兵部調兵為由命全軍出營,先分一萬人馬至周南衡處助其保衛外城十二門,汪百川親率一萬五千人馬籌辦入城。此時城內金吾衛康伯岐必已傳出信來,康伯岐是金吾衛水營統製,本就駐於城北,天權衛駐地在牟駝岡,是以康伯岐賣力宿衛的多數是安肅門、通天門。汪百川入城後,過廣濟河,到內城天波門。天波門外有康伯岐,內有梁州府差役策應,自可順利進入內城。到了內城,一萬五千人馬圍住大內便可,汪百川也算大功勝利了。”
周魁臉上立時綻出笑意:“相公存候心,周魁定然不負太子與相公重托。”
方旭轉向段鑄道:“經緯,梁州府如何?”
汪度心中樂開了花,卻聽不出周魁話中教唆、嘲弄之意。
方旭又笑道:“南衡,你這一番功績可也不小,隻要封住梁都,你便與百川都是大功之臣。”
方旭道:“那便是了。現下我還說不準是哪一日,還要看朝中群臣對彈劾李允奏章的反應。從明晚到蒲月三十晚,你都要做好籌辦,隻等我傳令與你,你便馬上封閉梁都。”
呂進道:“我已備好各衛各營調兵勘合,用了印,隻等定下起事日子,填上光陰,再請相公用印,便可啟用。當時熊飛軍諸將士入城,便無人再敢盤問。”
他二人本無資格參與本日構和,隻因趙具出鎮漢中,臨去時才叮嚀二人聽方旭調撥。方旭見二人言語漸難入耳,便打斷道:“南衡,你天璿衛兵馬可妥當安排了?”
周魁道:“周魁另有一事不明,請相公明示。蒲月是我天璿衛輪值宿衛,六月便是鳳翔軍千靈衛宿衛,本日已是蒲月二十五,敢問相公,定於哪一日起事?再遲隻怕來不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