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亡雲煙事_二十八 刀下走遊魂 2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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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桓道:“那任惠帶著八個帶刀兵士,你如何放他來見製司?他如果肇事,你卻吃罪不起。”

陳肅道:“懷安,一年當中,我天璿衛不過輪值三四次。我衛中有七營兵馬,那裡又都能歇了?這又有何爭競?你這遭上值,下遭便命你婁營安息便是,又何必起火?你的事我已曉得,來日再到我天璿衛輪值之時,你婁營便安息了,如何?”

陳肅道:“哦?是哪一營從未當值?”

任惠“哼”了一聲道:“陳製司纔是一衛主將,我天然尋製司說話。”

任惠斜眼看著陳肅,道:“製司,我若應了製司,隻怕我麾下將士不承諾。到當時,我等更無臉麵。”

陸桓道:“兵士叛變,聚而殲之,何嘗不成。”

陳肅喜道:“好。用才如此保全大局,陳某先謝過。”

陸桓按住丁胄手臂道:“懷安,當值調遣皆是出自我手,你不必尋製司與丁用才,隻與我說便是。”

那親兵校尉看看陸桓,又看看陳肅,喃喃道:“長史...製司並未叮嚀不準他帶侍從拜見,小人...小人如何敢攔?”

陳肅話未說完,陸恒已開口道:“懷安,其間隻說你的事,何必顧擺佈言他。輪值宿衛梁都乃是軍令,現下軍令已傳下,豈能變動?你在此嘵嘵不休,那便是方命了,我等縱故意全麵你,須知軍法無情。”

陸桓行到窗邊,微開窗扇向外張望,隻見任惠已出了二堂院門,身後竟跟著八個帶刀親兵。回過身,陸桓疾步出屋,喚來陳肅親兵校尉進了裡間。

丁胄在椅上挪了挪身子,卻不站起,隻勉強應道:“製司既如此說,丁胄從命就是。”

丁胄臉上儘是不甘心,倒是欲言又止。陳肅又道:“用才當以大局為重,此事倘若教外人曉得,便損了我天璿衛威名,豈不教彆人嘲笑?”

丁胄道:“懷安這說的是我嘍?懷安說婁營辛苦,我奎營縱不當值,又有哪一日得閒?不說每日練習,便是保護大營,便不辛苦?我天璿衛輪值之時,哪一遭不是我奎營負保護衛州大營之責?又有哪一個是清閒歡愉的?懷安,我等為將的,麾下將士心中有些怨氣,我等加以安撫便是,豈能任由他們胡作非為?”

說罷轉頭道:“如此,此番輪值婁營便在營中療養,不必當值。懷安覺得如何?”

陳肅已吃緊站起,轉過書案,走到任惠與陸桓之間,拉住任惠手臂道:“懷安、淵渟,那裡便到了這般境地?這不過是我天璿衛家事,從長計議便是,孔殷之間說出話來,你二人也不成放在心上。我等皆是兄弟,何必動輒軍法定罪。懷安,且請坐下再議。”說著拉著任惠回到椅旁,強按著他坐了歸去。

任惠木然道:“製司,我婁營接不得這軍令。剛纔我便說了,現下我營中各鎮兵馬不整,將官多有不在營中者,不能上值。何況我天璿衛中另有一營兵馬從未當值,這教將士們如何能心折?”

陸桓道:“懷安何必意氣用事,我不教奎營上值宿衛,天然有我的事理。奎營是騎營,乃是我天璿衛的根底,何況六月奎營改換了二百匹戰馬,現在還不敷三個月。如果一遭出征,這些未經練習的戰馬如何衝陣?是以這兩個月奎營抓緊練習,便是為此。倘若朝廷傳命令來,命我天璿衛馬上出征,若無久經戰陣的騎軍保護兩翼,我天璿衛如何交戰?懷安,我知你婁營辛苦,卻實是無人可調,又有哪個營不辛苦?你隻再辛苦這一月,待下遭輪值之時,定不遣你婁營上值便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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