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亡雲煙事_二十八 刀下走遊魂 2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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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罷轉頭道:“如此,此番輪值婁營便在營中療養,不必當值。懷安覺得如何?”

陸桓道:“兵士叛變,聚而殲之,何嘗不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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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惠嘲笑道:“軍法?陸長史不過是要殺我罷了。隻恐陸長史殺了我任惠一個,我麾下數千將士你一時卻也殺不儘。”

丁胄臉上儘是不甘心,倒是欲言又止。陳肅又道:“用才當以大局為重,此事倘若教外人曉得,便損了我天璿衛威名,豈不教彆人嘲笑?”

陳肅已吃緊站起,轉過書案,走到任惠與陸桓之間,拉住任惠手臂道:“懷安、淵渟,那裡便到了這般境地?這不過是我天璿衛家事,從長計議便是,孔殷之間說出話來,你二人也不成放在心上。我等皆是兄弟,何必動輒軍法定罪。懷安,且請坐下再議。”說著拉著任惠回到椅旁,強按著他坐了歸去。

陳肅擺手止住他道:“淵渟不必再說,眾將士靠近敦睦纔是緊急之事,用才隻說願不肯當值便是。”

陸桓早已沉下臉來,冷冷說道:“這些許小事,那裡要勞天子過問,莫非這軍中便治不得你?”

丁胄在椅上挪了挪身子,卻不站起,隻勉強應道:“製司既如此說,丁胄從命就是。”

任惠“哼”了一聲道:“陳製司纔是一衛主將,我天然尋製司說話。”

任惠木然道:“製司,我婁營接不得這軍令。剛纔我便說了,現下我營中各鎮兵馬不整,將官多有不在營中者,不能上值。何況我天璿衛中另有一營兵馬從未當值,這教將士們如何能心折?”

陳肅急道:“不至如此,不至如此,從長計議,從長計議便是。”說罷看看丁胄,卻見丁胄歪著頭,臉上陰晴不定,倒是一副隔岸觀火之意。他一時無計,在屋內踱了幾步,又踱回案後坐了,道:“用才,婁營確是辛苦,那很多將士心生怨意,也並非全無事理。我劃一袍兄弟一場,也該解他煩難纔是。你奎營雖也並不安逸,卻畢竟可調出兵馬來。你麾下三千馬隊,我意,你撥出一千來,仍舊練習,其他兩千兵馬,值宿城東也充足了。用才,你意下如何?”

陸桓道:“懷安何必意氣用事,我不教奎營上值宿衛,天然有我的事理。奎營是騎營,乃是我天璿衛的根底,何況六月奎營改換了二百匹戰馬,現在還不敷三個月。如果一遭出征,這些未經練習的戰馬如何衝陣?是以這兩個月奎營抓緊練習,便是為此。倘若朝廷傳命令來,命我天璿衛馬上出征,若無久經戰陣的騎軍保護兩翼,我天璿衛如何交戰?懷安,我知你婁營辛苦,卻實是無人可調,又有哪個營不辛苦?你隻再辛苦這一月,待下遭輪值之時,定不遣你婁營上值便是。”

任惠嘲笑道:“陸長史,你這話哄旁人尚可,卻休來哄我。同是為國效力,我們兄弟幾個為牛做馬,卻有人還是清閒歡愉,那裡有這個事理?任惠到此,非是我一人之意,實是萬千弟兄心中不平,公推我來尋製司討個說法。製司若念我等辛苦,便請秉公而斷,不然,隻恐眾兄弟鬨出事來。”

陸桓按住丁胄手臂道:“懷安,當值調遣皆是出自我手,你不必尋製司與丁用才,隻與我說便是。”

任惠嘲笑道:“我倒要多謝用才指教了,如果麾下將士辯論,鬨出性命來,我也該加以安撫,強壓下去,不教製司曉得纔是。這些事我原該多向用才就教纔是,隻可惜我每日事忙,不得餘暇,本日倒是有幸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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