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封略一遊移,便將洪慶所說之事,儘數說與程備。程備歎口氣道:“禍事將生,隻恐我等無能為力也。”
程備道:“都司所處情勢,與洪都知普通無二。”
摒去世人,陳封正欲開口,程備卻奉上一盞茶道:“都司莫急,且吃盞茶,解解口渴。洪都司這般急尋都司,想必是有要事相商了?”
程備道:“都司請說便是。”
陳封道:“哦?你恐洪溢之尋我有要事,是以便遣人到金吾衛候著我?那你能夠猜到洪溢之尋我是何事?”
洪慶也起家道:“也好,我也不虛留你,待你閒暇之時我二人再一處喝酒。”
到了衙門前,陳封甩蹬上馬,快步進了後堂簽押房,程備果在房中。
程備點頭道:“恰是洪都知。”
程備道:“都司一言中的,正為有當明天子,他兄弟二人纔可享這份權勢繁華。然當今畢竟春秋已高,他二人還能有幾日好日子?待到新君繼位之時,隻怕第一個遭清理的,便是他兄弟二人。”
程備點頭道:“但即使扳倒盧太尉,於洪都知卻也無大用處。縱無盧太尉,新君也必不能容洪都知把持後宮。是以洪都知之意,隻怕不但要扳倒盧太尉,還要奪去周王太子之位。”
陳封接過茶盞,淺呷一口,迷惑地看了一眼程備道:“你說洪溢之急著尋我?清楚是我在街上碰到他親兵順兒,被他強拉進金吾衛,如何說洪溢之尋我?”
陳封道:“有何禍事,何必危言聳聽。”
陳封猛省道:“不錯,他兄弟招人忌恨,新君縱是為掌控朝政,也要撤除他二人。但他來助我又有何用處?我雖奏請立儲,卻並未薦舉太子,我又如何能保他權位?”
程備道:“都司想,倘若當真是周王繼位,盧太尉便是國丈,他本來便是鄭國將首,如此一來,必將權傾朝野,他又豈會容得下洪都知兄弟?到當時,即使周王寬仁,洪都知兄弟能保住性命,卻也再不能享這般權勢繁華了。”
洪慶道:“他的這些心機,我二人天然曉得,但這事即使鼓吹出去,卻也不過平常罷了,須不是罪惡。是以我隻說與崇恩你一人曉得,你事事留意,多多防備他便是。崇恩策畫過人,若能從中得知盧象山運營,那便是天不幸見了。”
程備笑道:“是我說錯了,不是洪都知要奪太子之位,是要擁立魏王為太子。當時他有擁立之功,權勢位分隻怕還要強似本日。前朝後宮,儘在他兄弟二人掌控當中,若再加一個都司,那便更是穩如泰山了。正為來歲除夕便要冊立太子,光陰無多,洪都知心切,這才命洪都司急尋都司,以締盟好。然如果洪都司過分決計,隻怕都司生疑,這才鬨出本日這一出。”
陳封見他如此說,知他是成心窺測盧豫宅第,但他不肯明說,陳封便也不說破,隻道:“如此躲躲藏藏,想必不是明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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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封道:“是,若非溢之奉告,我那裡想獲得他竟將手伸到我肘腋之間。”說罷起家道:“溢之,我須得回衙查問此事,不敢擔擱,這便告彆了。”
陳封心中一沉,知洪慶如此說,必已是認得準了,隻不肯明言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