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備含笑道：“都司差矣，現下緊急之事非是立魏王為太子，而是扳倒盧太尉。”

陳封聽了，勃然大怒，抓起案上茶盞擲向陳肅。茶盞在陳肅身前落下，“嘡啷”一聲摔得粉碎，茶湯迸濺，濺了陳肅一頭一身。

陳封麵色陰沉，冷冷說道：“我初回都之時，你與我說盧太尉在你軍中安插了很多八九品官員，莫非這些人也皆與你是一條心麼？你便冇有發覺有何非常麼？”

陳肅道：“天璿衛中軍務瑣事，我儘命陸桓酌情措置，至於練兵之事，我便命丁胄把守。他二人倒也失職儘責，少有差謬。其他將弁，雖脾氣不一，卻也能聽令行事。至於任惠，夙來有些桀驁，不平管束。我因想著他是白叟，在婁營已有近十年，我倒是初來乍到，便也...便也少有懲罰。卻不想...卻不想他...”便將前幾日任惠方命之事一一說了。

喜好興亡雲煙事請大師保藏：興亡雲煙事小說網更新速率全網最快。

程備道：“都司奏請立儲，雖未言明擁立哪位皇子為太子，然盧太尉深忌都司，他又與周王乾係深厚，如果周王為天子，都司隻怕便無立錐之地了。是以都司雖未言明擁立魏王，卻實是擁立魏王。”

陳封道：“我回梁都這一月，隻因事繁，對你失於查問，本日便想問問你軍中之事。你執掌天璿衛已有六年，先時我出征西蜀之前，數度問你治軍如何，你隻說天璿衛中將士有節，軍法有度，全軍高低皆同心併力，縱有些小小差謬，也不值一提。我因想你任中軍長史多年，於治軍之法熟諳於心，便也未再窮究。現在，卻不知你天璿衛管理得如何了？”

陳封低頭沉吟道：“無患說的不錯，即使毫無勝算，我也要奮力一爭，不然，我等便死無葬身之所。何況我有洪家兄弟助我，更加不能束手待斃。”忽地抬開端來，望著程備道：“現下緊急之事便是要當今立魏王為太子，隻是我該如何助魏王奪太子之位，請無患教我。”

程備見陳封麵色黯然，便道：“是以我說都司與洪都知所處情勢普通無二。若周王登基，你二天災不旋踵，也正為如此，洪都知纔要尋都司聯手。如此，既是都司助他，亦是他助都司，若不如此，隻怕你二人都要敗於盧太尉之手。然都司也不需憂愁，如果都司一人對抗盧太尉，隻怕力所難及，但若都司與洪都知兄弟聯起手來，便也不懼盧太尉了。隻不知盧太尉在各衛中安插耳目、皋牢民氣，究竟意欲何為。猜不透貳心機，我等畢竟到處受製於人。然事到現在，卻也無可如何，也隻得兵來將擋，水來土掩了。”

陳封擺了擺手道：“孝正，你且先坐罷。”

陳肅遊移半晌，猶疑道：“我...我怎敢欺瞞兄長......”

陳肅目光躲閃，遊移道：“若說是私兵，小弟不敢妄言。然我軍令傳下，將士們不敢方命也是實。兄長如何這般問，但是聽聞甚傳言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