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榷進了屋來,團團施了一禮,道:“嚴榷拜見三位中書。”
嚴榷告了座,小黃門上了茶來,嚴榷謝了,才道:“下官確是去觀禮,大禮也已成了,相公們想是去見駕複旨。是崔左丞命下官來辦一件差事。”四句話正答了蘇淮四個題目。
嚴榷笑了起來,道:“蘇中書問的,教我不知如何答話纔好了。”
本來此人是通進銀台司知司官曾騫,字績升,聽了二人戲謔不急不惱,隻懶懶道:“一年當中統共隻要這一兩日你政事堂能得安逸,又冇甚急事,我又何必不著腦筋來擾你們,你們得歇一早豈不是平靜?這遲早將奏疏送來也擔擱不得甚麼大事。本日是陳征西班師還都的大日子,都中餘暇的官員都去觀禮了,你政事堂才得如此安逸。我銀台司那些後輩們才做幾年官?哪曾見過這般大陣仗?我便命他們都去城西郊迎大禮觀禮去了,我留守銀台司,擺佈無事,便自家跑這一趟,也為看看你二位中書。”
蘇淮笑道:“績升這話說的是誰?我卻不知。”
蘇淮道:“提及來,徐少保雖是我大鄭柱石,勞苦功高,卻也冇有滅國的功勞,陳征西此番伐蜀倒是為我大鄭開疆拓土了。我大鄭有了巴蜀四州這座大糧倉,今後國力必定蒸蒸日上了,陳征西這番功績可也不小。現現在還比不得徐少保,不過為陳征西年青罷了。以我之見,今後陳崇恩的功勞,必不在徐少保之下。我等後輩,還當儘力纔是,不能教前人們落的遠了。”
七月將儘,伏天雖還未過,卻也暑氣稍減,不再炎熱難耐。此時雨水減少,氣候乾爽,隻要不在大太陽底下,便還是非常風涼的。
李謨笑道:“宏邈不愧是大理寺丞,回話當真一絲穩定。”
忽見窗外來了一人,穿戴七品官服,一個乾辦在前引著,直走入正房中來。三人也不覺得意,待那人進屋才認出,本來是大理寺丞嚴榷。
李謨自去尋檀卷,曾騫卻未坐回,撣撣袍裾道:“政事堂事忙,我也不敢多擾,況本日銀台司人少,我若走得久了,隻怕要翻了天,幾位中書,我這便告彆了。”說罷施了一禮,回身去了。世人送了一回,便又各自去忙。
曾騫道:“趁二位相公與崔左丞不在,我恰是借送奏疏,來你政事堂串串門子。我來時便見惟清在院裡打五禽戲,心無旁騖的,便冇敢擾你。”
李謨道:“男兒自當如是。裴桑鼎此番曆練有成,便是政事堂中之文武全才了,今後朝政兵事,自可大展拳腳。李謨雖是文弱墨客,若得機遇,也願隨雄師撻伐,曆練我這肝膽,方稱心願。”
曾騫擺手道:“罷,罷,這等樣人不在少數,何必明言。我不過與幾位中書閒話,何必實指。何況這也不是罪惡,不過看品德罷了。”
幾人正說著,忽見蔡聳從裡屋出來,曾騫忙站起見禮。蔡聳笑容滿麵道:“績升不必多禮,且自寬坐。”轉頭對李謨道:“承烈,巴蜀四州的官員還短了多少,有多少是蜀國降官留任,又有多少是新委派上任的?前幾日章修義的奏疏在那裡,是否都有提及?將奏疏尋來我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