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玉看了一眼陳封,又接道:“我河北兵馬為防備燕國雄師,卻也不敢舍了邊疆州府來追他,燕國馬隊便可在我大鄭境內通暢無阻。燕軍過了井陘,便可到代地,當時他從我背後襲來,我河東兵馬卻也是防不堪防。待到撤兵之時,燕軍又不必經我大鄭國土,隻在代地北去便是。若如此,河東危矣。”
陳封輕歎一口氣道:“璧城說的不錯,這也恰是我擔憂之處。”
崔言看向秦玉,道:“璧城,你所慮之事盧太尉與陳都司都已想到,剛纔我等也在商討應對之策。你左驍衛出兵河東後,梁都另有十萬禁軍,還可再遣一衛兵馬出鎮真定。再者,孫翼騰之千靈衛兵馬現正在大河北岸,也可變更。朝廷並非無兵可調,但盧太尉與陳都司皆擔憂這些兵馬不能擋住燕國騎軍。如果調了兵,卻仍守不住井陘,我鄭國禁軍顏麵何存?”
忽地抬開端來,望著盧豫道:“盧太尉放心,秦玉兵雖少,卻也能保我河東無失。燕軍縱強,卻也並非天兵神將,也並非未曾吃過敗仗,他若敢來,便要他再吃一次敗仗就是。”
盧豫道:“若當真如此,璧城覺得該當如何應對?”
秦玉道:“裴中書,不成一概而論也。燕國若要犯我河北,侵我國土,劫奪我子民,安肅乃是咽喉要道。冇了安肅,燕軍糧道不暢,雄師便要缺糧,劫奪以後也不能安然撤兵,他確是不敢等閒來犯。然如果燕軍為救濟代國而來,便不必顧忌這很多。燕國多馬隊,他隻需儘起馬隊,入我邊境,卻不侵我州府,我軍要攔住他卻也不易。燕軍騎兵馬快,隻三四白天便可直抵真定,那便隻帶數日糧草便可,無需火線運糧。到了真定,他也不需攻我城池,隻需打通井陘通道便可。當時,代國便可供應燕軍糧草。”
陳封接道:“這些兵馬是我大鄭精銳之師,並不遜於燕軍,我隻慮這些將領不能敵住霍東山,那便擋不住燕國騎軍衝陣。”
秦玉道:“多謝相公。秦玉覺得,昔年代國數次起兵犯我國土,皆是與燕國同進退,此次不知何故來犯,燕國卻無動靜,不知這此中是否有詐。”
盧豫道:“默之過慮了。燕國若出兵,不過數千馬隊,即使他遣一萬馬隊馳援代國,我遣一衛兩萬五千精兵,一定便攔不住他。雖說我馬隊少,但守寨還要倚仗步軍,他將領英勇,我不與他鬥將便是,怎地便無勝算了?”
盧豫淺笑道:“璧城,倘若朝廷再無兵馬抵擋燕國援兵,隻以你左驍衛兵馬恪守河東,你能夠守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