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言點點頭道:“那日紫宸殿議樂籍之事時,洪溢之說出那番話來,隻怕確是曉得此事。”
陳封木然道:“默之說的不錯,國無儲君,倘若聖上...聖上百年以後,我鄭國立時便是一場禍事。若如此,皆是我等之過。”
陳封道:“我也曉得這個事理,但...”
陳封驚醒道:“呀,本來如此。默之想的當真透辟。”
陳封道:“本日我才知政事堂諸公這般難做,還是我等武將安閒,疆場之上隻顧砍殺便是,那裡要顧忌這很多事。”
二人又各自坐了,崔言道:“我本日提起此事,便是以事連累國本。”
陳封道:“略有耳聞,卻不知內裡詳細。此事我也非常迷惑,卻也不敢為此事去問政事堂。本日崔言既提起了,陳封大膽一問。我鄭國雖說近幾年國力漸盛,卻也全為與民歇息之故,緣何此時行這等奢糜之事?現在巴蜀新定,江山未固,四方用兵,國庫未盈,此時征用民夫,大興土木,難道本末倒置?聖上大哥思安,心疲體倦,有如許想頭也是平常。卻為何政事堂竟失了章法,從了聖上之命?若說是忠孝之心,願陛下保養天年,可若這般行事,教天下後代如何對待聖上?吃苦與名聲哪個要緊,政事堂莫非想不清楚麼?”
崔言道:“崇恩可知聖高低旨修建南園之事?”
“恰是立儲。”崔言斬釘截鐵道:“自景佑宮變以後,聖上再未提立儲之事,底下官員天然也不敢再提,但我等政事堂官員,職在中樞,豈敢有一日或忘此事?聖上雖賢明,卻畢竟春秋已高,倘若當真有不成言之事,儲君不決,我鄭國立時便要亂了。是以這兩年來,政事堂雖未對外提起立儲之事,二位相公與我卻不時向聖上奏請立儲,以定國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