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亡雲煙事_二十四 煙雨鎖高台 6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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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封道:“然陳封還是不明白,修園立儲之事,又與樂籍之事何乾?莫非隻為那閻禮是奉旨督建南園的欽差麼?請默之見教。”

陳封道:“我也曉得這個事理,但...”

崔言道:“樂籍之事,聖上大怒,除顧及顏麵外,隻怕另有一重心機。我等依律論處樂籍之罪,卻全未顧及聖上顏麵,聖上心中隻怕定是要想:這些臣子現下已是這般,倘若立了太子,豈不要將他白叟家全然拋於腦後了。”

崔言擺擺手道:“崇恩何必如此,這與你何乾?”

陳封木然道:“默之說的不錯,國無儲君,倘若聖上...聖上百年以後,我鄭國立時便是一場禍事。若如此,皆是我等之過。”

陳封越聽越是驚奇,卻不管如何想不通這此中有何連累,隻得道:“默之這話,我卻更加胡塗了。請恕陳封癡頑,這戔戔一個樂籍的存亡,何至於擺盪國本?樂籍雖位高爵重,畢竟隻是一個降將,便是陳封吃罪,也不至擺盪國本。他樂籍能強過陳封去?”

崔言點點頭道:“那日紫宸殿議樂籍之事時,洪溢之說出那番話來,隻怕確是曉得此事。”

崔言道:“初時我也未想及此事,但那洪溢之心機極快,我也是聽了他那番話纔想到此點。景佑宮變之前,廢太子尚未理政,朝中大臣便多有歸心之人,朝臣請以廢太子當國之聲不斷,聖上豈能不忌?是以其被廢以後,聖上再未有立太子之意。然我等為國之大臣,豈能坐視國無儲君,便寧肯觸聖上逆鱗,也要上疏立儲。此事正有轉圜之時,卻生出樂籍之事,難道禍福無門?若就此斷了聖上立儲之念,我鄭國便亡國之日不遠,我等世人,皆是鄭國之罪人。”

崔言道:“是以我說,如果為救樂籍一人,擺盪我鄭國國本,是舍大義取小義。如果舍了樂籍一人道命,能使我鄭國儲君得立,說不得,也隻得捨棄樂籍了。律法私交,皆須在國度大義以後,再無事理可說。這一點,崔言已想清楚了,崇恩也不成再拘泥了。”

崔言又道:“聖上不肯鬆口,我等也是無可何如,卻不想本年關教我等看到一線朝氣。”

崔言道:“崇恩可知聖高低旨修建南園之事?”

崔言道:“我等天然曉得聖上不肯罷休,但是後兩月聖上卻未再提此事。直到四月間,聖上突又三次下旨命修建園子,政事堂天然三次都采納了。到蒲月時,當時崇恩已定蜀地,天下景服我大鄭,恰是定國儲,揚國威之時,我等三人便又奏請立儲之事。聖上忽地說道:若從了我等之請,立了太子,自是要太子當國理政,這大內隻怕也要一併與了太子,卻要教聖上他白叟家到那邊去住?”

陳封道:“是,我是回都以後才聽聞此事。默之與二位相公為國事確是經心極力,陳封與天下不明就裡之人不免還要苛責政事堂,政事堂倒是有磨難言。陳封代天下人給政事堂二位相公與崔左丞賠罪。”說罷起家,一揖到地。

陳封疑道:“連累國本?莫非是立儲麼?”

陳封歎服道:“政事堂諸公公然不愧宰相風骨。”

崔言夙來寡言少語,陳封卻不知他辯才也是這般好,隻聽崔言又道:“年下之時,聖高低了一道旨意到我政事堂,便是要在梁都城外修一座園子保養天年。便如崇恩剛纔所言,此時我鄭國豈能行這能奢糜之事,我政事堂自是將這道旨意駁了歸去。此事非是我崔言一人之力,袁、宋二位相公也是決然回絕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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