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亡雲煙事_二十四 煙雨鎖高台 8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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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封不得已端起一碗飲了,道:“這兩碗容我歇歇再吃。溢之如何這遲早纔來?”

送走崔言後,陳封單獨一個在外書房中呆坐半晌,苦思不得良法。看看天氣漸晚,想到園中另有酒菜未散,隻得拖著身子,向後園走去。

崔言道:“是以,此事非崇恩不成。”

陳封道:“溢之能說出這番話,陳封已足感生情。”說罷舉起碗來,又乾一碗。

陳肅見是話縫,早躲了開去。陳封走上前去,執住洪慶手道:“溢之是何時到的?我卻失迎了。”

洪慶低笑道:“你還要瞞我?剛纔不是崔左丞來了?你怎地這遲早才返來?”

陳封讚歎道:“有這等事?裴桑鼎交誼如此深重,我多有不及。”

洪慶道:“我到的雖有些晚,罰酒卻已是吃了。你不在其間待客,這罰酒你倒是吃也不吃?”

洪慶轉頭見了陳封,便舍了陳肅,張手大笑道:“小陳不肯吃酒,你老陳卻來了。不在其間待客,卻野到那裡去了?”

崔言道:“不錯,此事乾係太大,崔言原不敢期望崇恩立時便應了,然崇恩忠義之人,必能不負我等之望。此事崇恩若應了,須無悔纔是,如有悔,崇恩便不必答允。”

不等陳封插言,崔言又道:“然這些也不過是我一人之見,也做不得準,此事崇恩或可致重罪也未可知。我素知崇恩忠義,此事乃是國之底子,重中之重,請崇恩以國事為重,捨棄小我功業,為國請命。縱罹不測之禍,崔言必於史乘當中為崇恩正名。”說罷站起家來,向陳封深施一禮。

還未進綠湖山莊大門,便聽門內一片吵嚷之聲,世人酒興正酣。忽聽一個聲音喊道:“老陳,你哥哥不在此處,這碗酒你還想逃?須知酒令大過軍法去,縱是你哥哥軍令到了,這碗酒你也非吃了不成。”恰是洪慶聲音。

早有人見到陳封來了,便轟笑道:“陳都司到了。”

陳封見崔言臉上並無半分慚愧之色,知貳心中確是毫忘我意,不由生出佩服之意。然此事關乎自家身家性命,又豈能為崔言一言便答允?乃道:“默之,自古以來,妄言儲位乃是武將之大忌。有多少功高蓋世之武將亦不敢涉儲位之爭,我陳封又有何憑?我陳封一身不敷惜,但我一家長幼,親族數百人,若為此一朝罹禍,難道陳封一人之過?陳封揹負罵名亦不敷惜,但若為我斷了陳氏一族香火,便是不忠不孝。默之,此事...”

二人坐了下來,洪慶道:“你本日這日子我豈能不來?隻是這幾日為閻禮之事,城中抓緊巡查,我恐犯了聖上忌諱,不敢等閒拜彆,隻得下值再來了。崇恩如果見怪,我賠罪便是。”

洪慶笑道:“我知你定要問起樂籍之事的,隻是這事隻怕崔左丞也不知根底。好教崇恩你曉得,本日中書舍人裴桑鼎去見了禦駕,在駕前哭請恕了樂籍。當今一怒之下,將他逐了出去。”

這一場酒,直飲到半夜時分方休。

“不成。”洪慶大笑道:“我等行軍兵戈之人,豈可不依軍法行事?來,斟滿三碗。”說著從人已將三個大碗斟滿酒。

陳封笑道:“溢之勞累王事,我豈能見怪?你若不來,情麵上須過不去,你既來了,那便是給我陳封天大情麵了。”

陳封驚奇道:“那裡有宰相肯來我這舍間?溢之莫不是看錯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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