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封遊移道:“去了後苑?我是外臣,倒是進不得後宮,又怎到得後苑?”
陳封驀地想起,景佑宮變之時,本身恰是從拱辰門進的宮,隻是從未留意過臨華門,更不知臨華門是後苑東門。此時卻也想起延義中間那條甬道,忙道了謝,便離了紫宸殿,往宣佑門而去。
陳封道:“中官,聖上並未宣召,是陳封有事請見。聖上可在殿中?煩請中官通稟一聲。”
陳封又叩了一個頭道:“謝陛下,謝張娘娘。”爬起家來,坐在亭子邊闌檻上,又道:“臣本日不知凹凸,擾了陛下與娘娘雅興,請陛下恕罪。”
袁端道:“好,有動靜時,你立時稟與我與宋相公。”又轉頭對陳封道:“崇恩,這案子畢竟是攔你的車架呈遞的狀紙,是以我說與你相乾,你聽聽也無礙的。然崇恩卻也不必過分掛懷,隻教默之做去便是,他定能將這案子查得水落石出,你另有更加要緊的事要做。”
那內侍看看附近無人,將銀子褪入袖中,笑道:“小的當真不知聖上去了那邊,怎敢欺瞞都司。隻是昨兒個聽聞聖上應了張娘娘之請,今早要去後苑玩耍,今兒個一早聖上心境又是極好的,多數便是去了後苑了。”
守門羽林衛兵士皆識得陳封,隻略問幾句,便放他進了宣佑門。陳封一見,公然是昔年那條甬道,便不遊移,往北快步而行。
這張婕妤是近幾年鄭帝最為寵嬖的妃嬪,年紀尚輕,並無子嗣。
過了延義閣,果見西邊一道宮門,匾額上題著“臨華門”三字,門輕掩著,門外立著兩個羽林衛兵士。
兩個兵士見了陳封,先施了一禮,道聲陳都司。陳封倉猝行禮道:“多擾二位兄弟。不知聖上可在苑中?若在時,煩請二位兄弟為陳封通稟,隻說臣陳封請見聖駕便是。”
陳封還了一禮,卻未發一言,轉過身,翻開房門,頭也不歸去了。
陳封道:“此事皆是臣之過,是臣以軍令命羽林衛進苑通稟,陛下若要降罪,隻治臣之罪便是。”
陳封道:“敢問中官,聖上去了那邊?”
鄭帝道:“哼,他尋內侍通稟倒也不為過,隻不過冇有先例罷了,朕不會定罪,你放心就是。你苦巴巴尋到這裡來,是有何急事麼?”
陳封道:“本日我實是有急事請見聖上,這才尋到此處來。煩請二位兄弟為陳封通稟,聖上若見怪下來時,陳封天然一力承擔,定不拖累二位兄弟。”
那內侍道:“這可不巧了,聖上剛出去了。陳都司如果早來半刻,也見到聖上了。現下卻教小的到那裡去通稟呢?”
到了紫宸殿院外,隻見院門大敞著,一個守門內侍見了陳封,笑著道:“呦,陳都司來了,今兒個並未聽聞聖上宣召大臣呐?”
袁端歎口氣道:“何敢當教誨二字,此事說來我幾個心中都有些忸捏,竟將崇恩你牽涉此中,實是多累你了。”
陳封道:“稟陛下,臣前日搬到禦賜新宅子,陛下又降旨賜匾,臣本日特來謝恩。臣原想昨日便來的,但因前日飲了很多酒,到了昨日身上仍舊酒氣未散,恐肮臟了陛下,這才遲延了一日。臣昨日將來,已是不敬,本日若再不謝恩,便是大不敬之罪了。是以臣隻得尋到此處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