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亡雲煙事_二十五 萬裡攜孤劍 6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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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恒反穩下來,信手拈起一枚白子,在棋盤上悄悄敲打起來。清脆的聲音緩緩而起,徐恒也緩緩說道:“璧城也曉得,客歲當今將盧象山一個孫女指配與周王為妃。以我想來,當時當今隻怕已故意將周王作為帝位擔當之人。”

徐恒道:“恰是如此。當今初指婚之時,隻怕隻一心要以周王繼位而無貳心,現在陳崇恩奏陳立儲,當今定會想到武將與皇子勾連於國倒黴,天然便會猜忌盧象山。如果陳崇恩陳奏之時提及盧家與周王婚事,那便定是要拉盧象山下水了。盧象山縱想置身事外,亦不成得矣。”

徐恒道:“我覺得,盧象山本來絕無參與爭儲之心。他是鄭國第一武將,執掌天下兵馬,隻需坐穩這位置,非論是哪位皇子繼位,也不能撼動其職位。即使當今指婚,盧象山心中隻怕也不在乎。是以他絕口不提立儲之事,對二位皇子,他也是避而遠之。但現下卻已是全然分歧。”

劉遜道:“當今賢明睿智,傳位之時,豈能不預做安排?當時,隻需命盧太尉重掌都畿衛戍便是了。”

徐恒看也不看秦玉、劉遜二人,自顧自道:“當今不立太子,是恐太子奪去帝權罷了,然當今卻也不能不考慮繼位之人。當今百年以後,有盧象山這位鄭國將首幫手,周王當可安然繼位,今後主理朝政,也當不會有人敢不順從。”

秦玉大驚道:“這...這又是從何提及?”

徐恒笑道:“璧城莫非忘了我左驍衛另有一萬兵馬在河東戍守?璧城何不修書一封,看河東將領可否尋一釁端,挑起戰事,又不為人所發覺。河東如有戰事,我左驍衛有一萬兵馬在彼,遣璧城出征乃是順理成章之事。”

劉遜道:“好,這已是一石二鳥了,第三鳥又是從何而來,我是當真想不到了。”

徐恒點頭道:“退之,你不知當今心機。當今平生大權獨攬,唯恐權益旁落,若不到萬不得已之時,豈會有傳位詔令?若當真到了萬不得已之時,又有哪個敢說能掌控全域性?”

秦玉不置可否,看了一眼劉遜。劉遜道:“製司,這事我雖不敢苟同,但永業之謀確是為製司著想,此時離了梁都確是上策,請製司自行定奪就是。”

“再者。”徐恒沉吟道:“當今隻怕還要考量一事。若周王繼位,無陳崇恩製衡,盧象山便是獨掌兵權以外戚,大權旁落,非國度之福。然如果以魏王為繼位之人,周王有盧象山為輔,又豈能不生出覬覦之心?當時儲位之爭,必定狼籍不休,當今豈能樂見?即使當今長袖善舞,周王得以順利繼位,然周王畢竟年青,國無長君,亦非國度之福。是以,盧象山便也成了當今的一塊芥蒂了。”

徐恒道:“璧城,方今天下哪個不知,你秦璧城與陳崇恩乃是一體。陳崇恩榮則秦璧城顯,陳崇恩損則秦璧城落,你再彆無他路可選。是以璧城隻跟定陳崇恩便可,待陳崇恩掌控大權之日,纔是璧城你顯耀之時。然以我之意,你也不需參與立儲之爭,此事陳崇恩雖占得先機,但畢竟勝負難料,你隻置身事外便好,陳崇恩若敗了,你仍可獨善其身。然你若全然不參與,又恐陳崇恩猜忌,此時如果哪方有戰事,你得個領兵出征差事,闊彆這是非之地,方是上策。”

秦玉遊移道:“陳都司雖有韜略,然...然如此深謀遠慮,他...他當真能想到麼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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