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修賠笑道:“當日府裡是命各縣自家采辦布料,隻期限上交便是,府裡也曾遣人檢察各縣差事,皆無錯誤。至於縣裡如何有這等訛傳,小人也不曉得了。”又看著熊烈道:“想是有那起人家,見縣裡上好的布料起了貪念,便將自家布料頂替了也未可知。熊司諫倒是從那邊聽聞這些事?”
文修道:“休得囉唕,我家官人要拜見這位熊大官人,你隻帶路就是,旁的休要多嘴。”
說到此處,文修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裹,上前幾步將包裹置於桌上,攤了開來。
熊烈彆了文修,仍乘肩輿回了南城汪家老店。
熊烈道:“不過坊間閒談罷了,也做不得準。下官還聽聞本來縣裡要抵給百姓這兩鬥稅糧,卻不想本年朝廷又要對西北用兵,陝縣便又加征稅糧,這兩鬥稅糧也要到本年秋後才得減免。如此一來,陝縣米價高漲,現在一鬥穀子已賣到一百餘文,這倒是下官親眼所見,不知府君可知此事?”
熊烈拱手作禮,也擺脫了段圭的手,道:“多謝府君,然下官一起之上,自有官驛供奉,斷不敢領受無端之禮。下官告彆了。”說罷又是深施一禮,回身便去。
熊烈道:“既如此,熊烈不敢諱言。敢問府君,去歲朝廷出兵伐蜀,政事堂派下十萬件冬衣冬被差事來。陝州府承接差事,將差事逐層下派給百姓,府縣有命,百姓趕製一件冬衣可抵兩鬥穀子,可有此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