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青擺擺手道：“聖上並未有旨意要我傳話給你，你也不必謝恩。你此次出征河北，便是你的機遇了。你若能擊退北燕進犯，待你還都之時，想來便可高升了。當時我便要在你麾下了。”

陳封道：“師帥，我一貫覺得，禁軍正該由師帥接掌，師帥卻緣何不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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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封道：“弟子謹遵師命，定不負聖恩，不負師帥期許。”

石青道：“你不必學我這些，你與我分歧，你年富力強，於功名熱切些也是應有之意，不然如何建功立業？鄭國的將來正要靠你如許的熱血之人，若都是如我這般心如止水，哪能使國度承平，四海安寧？”

石青略一沉吟，道：“無妨，縱攀親也是十數年以後的事，現下不必在乎，隻少些來往，免得旁人猜忌便好。”

陳封便將秦玉原在翰林院供職，戶部尚書陸綸舉薦入左驍衛參讚，又屢立軍功，鄭帝親口升為左驍衛都統製使之事源源本本說了。

石青道：“崇恩，這個位置不是好坐的，禁軍都太尉，為天下人諦視，不能有一絲一毫錯誤，豈是好過的？名利非我所求，我實不肯為一浮名擔這天大乾係。況人本無慾無求，一旦坐了高位，卻不免要起私心，再難清心寡慾了。昔年我與盧象山同為都司，雖來往未幾，卻也深知他為人的。他絕非戀棧權位之人，更非慣使詭計狡計之輩，卻為何一心針對你，要使計害你？約莫便是因他身居高位後，便不肯再大權旁落了。他知你與我交厚，你有滅蜀之功，我又新添了安定西北的功績，如果待我回了梁都，你我二人合起來，他的位置便不穩妥了。是以他便使了手腕，即使不能使你開罪，也要斷了你升遷的念想。然即便如此，我也堅信殛斃孝正並非出自他的本意，約莫是他教唆的阿誰任統製錯會了他的意義罷。現在那任統製已喪命，盧象山也已致仕，你也不必再記恨他。你為朝廷大臣，氣度當開闊些。”

陳封道：“現下我雖不必學師帥，但待到我大鄭一統天下後，我還該學師帥淡泊名利，清心寡慾。此生得能跟隨師帥，實是陳封之大幸。”

陳封惶恐道：“陳封如何敢當？師帥不成相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