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封與程備對視一眼，陳封道：“辨章之言有理，如果如此，隻怕更難找到燕人藏身之處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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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籍道：“現在恰是寒冬臘月，豈能夠常理度之？剛纔程批示使也說，縱是人能尋到糧食，馬若無精糧草料也難以耐久，他卻到那裡去尋精糧來？燕人皆是馬隊，不能攻我州縣，隻平常村鎮、百姓人家，能尋到多少精糧？”

世民氣下稍安，陳封便命傳令各營，命奎營馬隊仍回平山營寨，觜、參兩營便留守滹沱水、西臨山營寨，協同千靈衛兵馬駐守。

世人都看樂籍，隻聽樂籍又道：“燕人進犯兩次，皆是在靈壽四周，他如有落腳之處，必在靈壽周遭五十裡以內，他方能來去自如。靈壽與平山交界之處最是緊急，都司隻需多遣標兵探查，必能尋到燕人行跡。”

陳封道：“辨章，燕人皆是快馬馬隊，並無輜重車隊，如何能帶很多糧草？如果糧草多了，隻怕馬匹也尷尬重負。”

樂籍卻不知河北與蜀地民風多有分歧，微一愣道：“程批示使說的也是真相，卻與我巴蜀分歧，是樂某孤陋寡聞了。然燕人如果劫奪村鎮，行跡便難以藏匿，遲早暴露蹤跡，這恐非是他所願了。”

陳封笑道：“辨章何必心切，此戰隻為阻住燕人，難建功勞。待今後我尋到燕人蹤跡，合兵進剿之時，自有效賢父子之處。況我五營兵馬反對，定然無虞，何必徒勞而無功。”

程備道：“那也一定。河北苦寒，百姓過冬，數月不能耕耘，自要多備糧米，恰是燕人劫奪大好機會。”

程備道：“若當真如樂將軍所言，樂將軍覺得要如何尋覓燕人？”

次日一早，陳封命孫翊、董延各守本寨，自與程備、樂籍、樂晟、衛綰率五十親兵出營踏看陣勢。

世人走了一日，直到半夜時分纔到靈壽縣西邊的鄭虎帳寨。因恐燕軍來襲，世人歇了一夜，次日便回程趕回平山營寨。

程備卻道：“樂將軍，如果糧草過量，燕人隨身照顧不易，又無人把守糧草，他卻藏在那邊？昔日燕人多犯我國土，慣常劫奪，也不見他自帶糧草。”

比及天氣將暮，有快馬來報，鄭軍眾將士於滹沱水沿岸擋住燕軍兵馬，燕人見無隙可乘，已自退兵。但千靈衛兩營兵馬卻死傷甚重。

陳封急調集諸將，隻是以時兵馬浩繁，便不消千靈衛，隻用天璿衛兵馬，卻命千靈衛中識路之報酬領導。

樂籍道：“陳都司，我見先前河北邊軍呈報，說燕人不知多少兵馬出境，又說約莫四五千人馬之多，然孫製司所見燕軍兵馬卻隻三千。孫製司與邊軍皆是久經戰陣老行伍，怎會看錯敵甲士數？這此中又怎會有這很多出入？”

本來西臨山兵馬距滹沱水比來，聽聞燕軍進犯倉猝出兵，合兩營兵馬在滹沱水北岸擋住燕軍。兩軍廝殺半日，鄭軍已抵擋不住。近中午奎營馬隊才趕到，這才堪堪穩住步地。到未時觜、參兩營趕到，燕軍見難以取勝，便即退兵。鄭軍也不去追逐。

程備道：“樂將軍覺得，燕人若多帶糧草，卻要藏於那邊？”

平山與靈壽之間隻一條滹沱水，然在夏季裡也是水量希少，且已結冰，難以反對馬隊。滹沱水北岸駐有千靈衛一營兵馬，陳封等人卻未作逗留，又出發去往靈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