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封道：“辨章，燕人皆是快馬馬隊，並無輜重車隊，如何能帶很多糧草？如果糧草多了，隻怕馬匹也尷尬重負。”

樂籍道：“陳都司，燕人如有落腳之處，尋他反要輕易些，怕隻怕他居無定所，待我尋到他時，他又換了彆處藏身。”

平山與靈壽之間隻一條滹沱水，然在夏季裡也是水量希少，且已結冰，難以反對馬隊。滹沱水北岸駐有千靈衛一營兵馬，陳封等人卻未作逗留，又出發去往靈壽。

樂籍道：“陳都司，我見先前河北邊軍呈報，說燕人不知多少兵馬出境，又說約莫四五千人馬之多，然孫製司所見燕軍兵馬卻隻三千。孫製司與邊軍皆是久經戰陣老行伍，怎會看錯敵甲士數？這此中又怎會有這很多出入？”

樂籍道：“我聞燕人近年馬政甚是暢旺，海內不缺戰馬。是以燕人雖隻三千兵士，馬匹卻一定隻三千。他若多帶一兩千匹馬，甚或一人二馬，多出的馬正可多揹負些糧草，到他出戰之時，又可換馬騎乘，難道一舉兩得？”

程備卻道：“樂將軍，如果糧草過量，燕人隨身照顧不易，又無人把守糧草，他卻藏在那邊？昔日燕人多犯我國土，慣常劫奪，也不見他自帶糧草。”

比及天氣將暮，有快馬來報，鄭軍眾將士於滹沱水沿岸擋住燕軍兵馬，燕人見無隙可乘，已自退兵。但千靈衛兩營兵馬卻死傷甚重。

衛綰去後，陳封與程備、樂籍、孫翊、董延坐於中軍帳，等待動靜。樂籍便要請戰，說道：“陳都司，我父子二人自入鄭後無半分功績，久困難耐，請陳都司允我父子出戰，撥一枝兵馬與我，建些功勞，以報都司恩德。不是我為父者誇口，犬子樂晟自幼習武，也算得騎射俱精，請都司見見小兒本領。”

陳封笑道：“辨章何必心切，此戰隻為阻住燕人，難建功勞。待今後我尋到燕人蹤跡，合兵進剿之時，自有效賢父子之處。況我五營兵馬反對，定然無虞，何必徒勞而無功。”

程備道：“若當真如樂將軍所言，樂將軍覺得要如何尋覓燕人？”

樂籍道：“現在恰是寒冬臘月，豈能夠常理度之？剛纔程批示使也說，縱是人能尋到糧食，馬若無精糧草料也難以耐久，他卻到那裡去尋精糧來？燕人皆是馬隊，不能攻我州縣，隻平常村鎮、百姓人家，能尋到多少精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