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防燕人向南取真定,南便利以敬德為主。敬德率你本部親兵,並楊東初率婁營守住南邊。我料燕人必不肯退,東邊可不必守,然為防萬一,東初可遣一鎮兵馬於東邊要道扼守,多點些火把也就是了。”
陳封環顧眾將,緩緩道:“諸將,徹夜諸位須同心用命,保全我大鄭河北、河東國土全在諸位身上,陳封全賴諸位。”說罷起家離席,深施一禮。
樂籍拱手作禮道:“陳都司但請叮嚀,縱是刀山火海,樂籍在所不辭。”
樂籍又道:“燕人一定毫無籌辦。燕人慣經交戰,霍東山亦是不世名將,隻怕早已選定突圍方向。或要借我出兵之機,乘我防備虧弱之際進入井陘,都司當作萬全之策。”
董延、楊昇齊聲應是。
又斂去笑意,寂然道:“燕人被圍,必向西北方向突圍,丁用才率奎營馬隊埋伏在觜營、參營兩翼,待兩軍交兵之時,從兩側殺出,攪亂燕軍。”
樂籍歎口氣道:“也罷,樂籍遵陳都司軍令便是。非是樂籍畏戰,實是恐當真有休咎難測之事,於我大鄭麵上須欠都雅。陳都司深謀遠慮,樂籍愛護。”
眾將倉猝行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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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陳封點點頭,又看眾將,道:“諸將,各營兵馬徹夜亥正於各處取齊,子正出兵,同向燕軍進逼。眾將士不需衝鋒,隻緩緩而行便可,將燕人死死圍在圈中,看他能上天上天否。燕人若突圍,我等兵馬一齊追殺,定要死咬住他不放。然我雖算定燕人定要向西北突圍,卻也一定儘然,其他各營兵馬不得鬆弛,非論他向那邊走,眾將士須將他圍住,死戰不退。我天璿衛兩萬五千雄師,圍他戔戔三千兵馬,若仍圍不住,顏麵何存?如有哪營兵馬抵擋不住,放燕人逃了出去,莫怪陳某無情。”
此時已連續有將領、參軍入帳,見他三人議事,皆不敢出聲,各自站定,聽他三人說話。
眾將齊聲道:“是。”一齊看向陳封。
陳封見樂籍要說話,以眼色止住他,又道:“好,諸將回營各自籌辦,敬德與婁營、胃營路程最遠,早些上路。這便去罷。”
眾將齊聲應道:“是。遵都司將令。”
丁胄抱拳見禮道:“是,丁胄遵令。”
忽聽一人叫道:“都司,各營兵馬都已分撥,為何無我奎營?”恰是奎營統製使丁胄。
樂晟見禮道:“是,樂晟領命。”
陳封又點點頭,見眾將都已到齊,便道:“好,議事罷。”
陳封道:“孫翼騰,你千靈衛兵馬不動,各守本寨,倘有燕人來犯,務要死死攔住,不計死傷。此事要緊,若被燕人過了我防地,須顧不很多年情分了。”
陳封目視丁胄,道:“用才,你等雖以一萬雄師反對他三千馬隊,卻也並非易事,你萬莫忽視粗心,視作等閒,須死命將他攔住。你等隻需絆住燕人,我等雄師隨後便到,當時他便插翅難逃。徹夜你那邊乃是相稱要緊之處,此戰若勝,河北去除親信之患,邊事易與矣,用才切勿負我所望。”
陳封點了點頭,又看樂籍。樂籍道:“我也覺得燕人必向滹沱水方向突圍。”說罷看向程備,剛巧程備也看樂籍,二人對視一眼,又錯了開去。
眾將轟然應道:“末將遵令。”
眾將又是轟然一聲,紛繁見禮退去。隻半晌,帳中隻剩陳封、程備、樂籍、樂晟四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