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適大聲喝道：“張統製，速速調集將士，隨我一同殺出去。”便即回身抵擋代軍，一眾馬隊也在步兵核心，幾次向代軍陣中衝殺。

隻半晌之間，鄭軍便已衝到代虎帳前，三千餘根火把將河穀照得如同白天。

火線馬隊連番打擊，當即衝出一條門路，火線步兵緊隨殺到，將代軍陣型衝得狼藉不堪。隻瞬息間，大隊兵馬便已衝出重圍。

但羽箭仍不斷射來，稍有靠近者便即中箭，代軍眾將士無不膽怯，追逐腳步便也慢了很多。

但隨即代虎帳寨中又衝出約莫兩千兵馬，如此一來，兩軍眾寡差異，鄭軍立時便抵擋不住，垂垂被代軍逼迫得步步後退。幸得張先大聲嘶喊，奮力拚殺，纔不致被衝亂步地，卻也隻能緩緩撤退。

二人在陣中廝殺，逼退代軍，恰此時擺佈兩路騎軍也到了，世人合兵一處，抵擋住代軍衝殺。鄭軍眾將士緩了口氣，垂垂穩住心神，這才聽到號令，遂各自尋自家將領，漸漸結起陣來。

但代軍卻似早有籌辦，鄭軍還未到近前，代虎帳中便已人頭湧動，火把火把四周點起，直與寨外鄭軍有爭輝之勢。

這一戰，鄭軍戰死九百餘人，傷四百餘人。代軍傷亡不成勝數，餘者十存一二，皆逃回陽涼南關，再不敢出。

於適回顧看去，已知眾將士不得號令，便即揚起刀，策馬向左邊殺去。張先見了，知貳情意，便引一隊兵士，揮槍向右邊殺去。

徐恒道：“舉火放箭，代軍必亂，縱受些誤傷，另有突圍之機，不然，隻怕這很多將士要儘數陷在此地。”

於適穿透代軍重重阻截，認準張先將旗，奔馳疇昔，果見張先正在拚殺。張先昂首間，見於適到了，不由得鬆了口氣。

鄭軍馬隊在前，步兵在後，齊向代陣殺去。但兩軍相距不遠，馬隊戰馬隻跑幾步便到了陣前，便少了很多衝力，竟被重重代軍擋了返來。於適、張先幾次衝了數次，皆冇法突入代軍陣中。

馳到近前，五百馬隊分作三隊，擺佈兩隊從兩翼插入代軍陣中，餘下一隊隨於適從中路直插腹心。

秦玉不敢再遊移，即命於適率兵前去救濟。於適得令，撲滅手中火把，勒住韁繩，戰馬嘶鳴。眾將士也撲滅手中火把，號令聲起，一齊催馬衝下河穀。

代虎帳中立時四周火起，代軍陣中被火箭射中，又見營寨起火，立時軍心大亂，陣型也即大亂。鄭軍雖也受火箭涉及，但見此景象，反士氣大振，於適、張先率眾又向代軍衝去。

秦玉驚道：“此時舉火，隻怕傷了自家兄弟。”

代軍追兵忽見穀口無數火把衝下穀來，知鄭軍另有伏兵，無不心膽俱裂，那裡還敢再戰？立時調頭向本寨逃去。

前有烈火，後有追兵，代卒慌不擇路，有越火而逃者，也有蹈火而死者。河穀地狹，擠不下這很多兵將，更有很多兵卒或無路可逃，或身被烈火，遂跳下汾水，企圖逃生。然汾水湍急，落水者十溺八九。

火光之下，隻見代軍步軍兵卒紛繁遁藏，卻有一支馬隊結陣來禁止，但代軍馬隊遠不及鄭軍悍勇，見到於適匹馬搶先，陌刀舞得如旋風普通，竟無人敢上前，隻眼睜睜看著鄭軍直透入垓心中去。

一排一排兵士將手中火把投出，兩根火把投出便即後撤，換下一隊兵士投擲。兵士臂力不一，有的火把投入營寨當中，有的火把隻投到代軍陣中，代軍兵卒一陣騷動，便不及佈陣衝上前去廝殺。瞬息間鄭軍三隊兵士投完火把，便即取出長槍長矛，向陣型狼籍的代軍衝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