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帝看了一眼一向侍立在旁的洪福,洪福微微點點頭。鄭帝側頭思考半晌,又看著陳封道:“好,朕都曉得了。崇恩,你不必將心機用在朝局當中,伐蜀纔是你的大事,你要以一年為期攻陷成都?”
陳封每日急的心如火燎,鄭帝卻又有密信送到。本來鄭帝明旨從未催促陳封出戰,但這封密信卻已暴露不耐煩之意,警告陳封刻日將至,若不能勝利,換將便勢不成免。
這一起又走了半月不足,到得軍中,三月已將儘。問起彆後之事,兩軍卻一向相安無事。這一個月,鄭軍在利州各鎮征發鄉兵屯田,已征募三千餘人。此時氣候轉暖,秧苗已插入田中,徐慷奉陳封臨彆之命,已將全軍分為三撥,一撥屯田,一撥專責守禦,一撥專責探查蜀軍意向,每一月輪換。
這些光陰蜀軍全無動靜,穩守城池營寨不出。蜀軍糧草或旬日,或半月,從金牛道運出劍閣,送到虎帳當中,竟是源源不斷,更無半點馬腳。
陳封道:“臣謝陛下體恤,然臣不敢以私廢公,臣不在軍中也放心不下,臣本日回宅中拜見雙親,明日一早便出發趕回利州。”
陳封無法,與裴緒、程備商討後,隻得答覆鄭帝蜀軍已有亂象,隻需再耐煩等候些光陰,定可尋到決鬥之機。
“哦?”鄭帝身子雖未動,卻似已繃緊。“盧象山如此說?”
徐慷嚴守陳封軍令,未曾出兵劫奪蜀軍糧草,隻探查他運糧光陰、途徑、兵馬。
鄭軍早已探查清楚,將兵馬布在隘口抵抗蜀軍。兩軍大戰一場,蜀軍不敵而去。鄭軍收了麥子,軍糧豐足,除供軍需外,又撥出很多施助利州百姓。自此,鄭軍愈得利州民氣。
鄭蜀兩軍便如許相持下去。春去秋來,不覺已到了收麥時節。陳封在八月末時便嚴命各軍將兩撥兵馬合於一處,嚴守各處隘口,以防蜀軍出兵劫糧。隻以一撥兵馬屯田、收麥。
眾將領命去了,各遣出標兵多番探查,卻不見蜀軍有一絲鬆弛。眾將不敢出戰,隻恐一擊不中,反累全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