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遜瞥了秦玉一眼，卻未說話。徐恒微微一笑，道：“他這等有家財之人，便是流配，也自有人照顧。這事便就此乾休了，璧城也不需再為此事勞心，徐恒足感美意了。他這等人，還不配我不時候刻掛念。”

徐恒道：“盧象山昔年與石方白同為都統製，曾隨家父一同出征，然他二人卻並無太多私交，更加談不上友情。盧象山向陳崇恩言及石方白，不過為拉攏陳崇恩罷了。璧城你想，當今任命四多數司，這四人如果有人友情極深，聯起手來，豈不是天大般事。以當今之策畫，豈能行這等事？是以石方白、李克讓、盧象山、趙練材這四人，不但談不上友情，反各自猜忌，相互製衡。也隻要如此才氣各自為當今所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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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玉道：“永業此話從何提及？”

秦玉道：“我等也冇法再苛責中牟縣令了，如果永業出不得這口氣，待到刑部批覆後，我命人探明這兩個賊子流配到那邊，再遣人在路上成果了他，也不是大事。再者他終是配到軍中效力，不拘配到那裡，也逃不脫我禁軍手掌，到時再叮嚀人整治他，也可為永業出氣。永業覺得如何？”

這一日，徐恒與秦玉、劉遜在簽押房中一同聽洪鐘回報中牟縣之事。洪鐘道：“那日我將那曹裡正、範都頭並那刺客解到中牟縣，中牟縣令倒不敢怠慢，立時便升堂問案。堂上那刺客不敢狡賴，供出是曹裡正教唆他暗害徐三官人道命。曹裡正初時不認，中牟縣令便要動刑，曹裡正恐受不得刑，隻得認了罪名，卻還是不肯認是與那範都頭同謀。那中牟縣令也故意要全麵範都頭，便不肯再用刑，想要就此結案。是我說曹裡正若非與範都頭同謀，如何曉得徐三官人拘押在那邊，又如何刺客到時鎮公所內竟無人發覺，本來在門外看管徐三官人的兩個公人也不見了蹤跡，這樁案子若就此胡塗告終，我禁軍天然與梁州府有話要說。那縣令如何不害怕我禁軍，便隻得對曹裡正用刑。隻打了十杖，那曹裡正便經受不住，招出是與範都頭同謀，這案子這才結斷。斷了曹裡正與範都頭暗害性命之罪，曹裡正流兩千裡，範都頭流一千裡，發配軍中效力。那黑衣刺客斷了斬監候。我想著我等禁軍武將畢竟不便過量乾與處所，便返來向製司與長史覆命，卻不知徐三官人意下如何？”

秦玉笑道：“你這廝，隻練了三年，便耐不住性子要廝殺了。你放心，若要上陣，自是少不得你房營，不然我要你練他有何用？你也不要粗心了，馬隊並非短光陰能夠練就的。房營當中，隻要五百餘老兵，其他皆是新練的馬隊，當真上陣對敵之時，可莫要嚇破了膽。”

劉遜道：“製司前日說盧太尉已上了取蜀方略，為何還不得動靜？如果出兵取蜀，製司便可追求出兵。以我左驍衛本日之兵強馬壯，取蜀當可立下頭功。”

徐恒俄然說道：“製司若想出兵，也並非全然有望。”

過了節，徐恒便每日到左驍衛蟠石大營中，幫秦玉參讚軍事，助劉遜梳理瑣事，雖是整日繁忙，卻也得意其樂。

洪鐘道：“製司說的何嘗不是，我也有些擔憂，是以纔想上陣廝殺看他成色如何，製司放心，洪鐘不敢怠慢，定要將房營練得如鋼鐵普通，為製司衝鋒陷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