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以我說,隻要陳崇恩肯爭,這伐蜀主將之位,有七成掌控。”
秦玉歎服道:“朝局如此狼籍,永業卻能抽絲剝繭,將層次分得如此清楚,我真不知這三年你當真離了廟堂麼?”
“再者,漢中五萬兵馬皆是盧象山虎賁舊部,如果出征時再帶去一個雲衝衛,虎賁七萬五千雄師皆在盧象山手上,蜀中又有蜀道之險,自古便是擁兵自主的絕好去處,如果盧象山攻陷成都,生了異心,立時便是天大禍亂,當今豈能不慮?”
秦玉道:“永業之意我已明白,我自是可勸說陳都司爭這伐蜀主將之位,然盧象山本是軍中悍將,又鎮守漢中多年,於蜀國最是熟諳,現在又是他提出取蜀方略,隻怕他已操必勝之券。如果冇有必得的體例,隻怕陳都司也不肯冒獲咎盧象山之險去爭這統兵之權。”
秦玉怔了一怔,劉遜道:“陳都司若掛帥出征,天然要選我左驍衛出兵,然盧象山既已呈奏方略,又明言不要陳都司再爭,陳都司又如何好違背上命。何況趙都司現在漢中,如果陳都司去了,又是以誰為主?”
秦玉道:“永業,為今之計,爭兵權已不是大事,如何才氣既爭兵權,又不開罪盧象山纔是重中之重。若無良策,我恐怕也無掌控說動陳都司。”
秦玉與劉遜都已愣住。這事秦玉從未想過,現在聽徐恒提及,再一細思,卻覺有非常事理。
劉遜笑道:“永業身在江湖,心卻在廟堂,是以我說他是離不得梁都的。”
秦玉愣怔半晌,方纔恍然道:“本來如此,永業分解當真透辟,盧太尉心機如此之深,也當真令人意想不到。”
劉遜介麵道:“永業所說乃是至理,現在製司雖隻是官居五品,倒是統兵大將,今後遇事也要三思纔是。”
徐恒道:“如果盧象山統兵伐蜀,左驍衛定然有望出兵。然如果陳崇恩為主將,領兵出征,璧城便無慮矣。”
“是以盧象山才提出這個取蜀方略來。如果盧象山統兵滅了西蜀,這番功勞卻又大過石方白了,那他都宣撫使之位方纔坐得安穩。”
“盧象山又何嘗不知這此中原委,若說當時盧象山於功名尚不熱中也還罷了,但他做了三年禁軍將首,如有人威脅到他的位置,他豈能甘心讓位?”
徐恒道:“身在江湖,方能看得更清楚,若不是這三年遊曆,我也不能如此洞悉。”
徐恒嘲笑道:“初為中下級武將之時,天然無甚心機,隻要殺敵建功便好,世人皆是如此。然入得朝堂,身在中樞,若偶然機,隻怕遲早死無葬身之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