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封點頭道：“全賴諸將同心、兵士用命罷了。若說功，楊繼先、徐毅節、梁臨道等諸將衝鋒陷陣有功；章修義、申道濟運送糧草有功；程無患安寧軍心、出運營策有功；桑鼎你參讚軍機也是大功。至於我，不過竭力而為，不使天下人說我徒有浮名、屍位素餐罷了。”

哪知行至半夜時分，身後俄然來了三騎快馬，倒是徐慷麾下標兵。

陳封擺手道：“我等為將，卻不嗜殺人。能少殺些人最好，若能救人，那便是為後代積善了。不然我等百年以後，難道要墮十八層天國了？”說罷又對程備道：“無患這便去傳令罷，毅節也要點齊兵馬，明日一早進兵綿穀。”

軍令傳下，陳封便命全軍整肅，留裴緒率三千兵馬守住漫天寨，又命程備率五千兵馬乘夜取了綿穀。其他兵馬儘數出營，由陳封親身帶領，兵發清川。

陳封道：“他白叟家夙興夜寐，隻盼我克定西蜀，現在劍閣在手，利州將定，成都便在指掌之間，隻望這份捷報能教他白叟家多睡幾個好覺，將身子骨將息好。說來我這做臣子的也算不忠了，戔戔利州，竟拖了一年還未安定，實在是有負聖上重托。我隻要早日收取成都，以贖罪愆了。”

陳封歎道：“我也想水淹綿穀，那我不但省了很多力量，也能快些安定利州，進軍成都。但若非萬不得已，我不能出此下策。桑鼎，這利州，我大鄭是要收為己用的，現在大局已定，利州便是我大鄭的利州，綿穀便是我大鄭的綿穀，城中百姓也是我大鄭的子民，若非萬不得已，我豈能毀自家城池，傷自家子民？是以隻要夏侯蹇出城，我便不能決水淹綿穀。”

過了數日，徐慷遣人來稟報陳封，言近兩日蜀軍在城牆上殺了數十人，皆是斬首後推下城牆。此中蜀軍兵卒數人，其他皆是布衣百姓。

此時氣候轉暖，積雪溶解，鄭軍兵士雖不攻城，卻熱火朝天忙了起來。但綿穀城中蜀軍卻不見涓滴動靜，每日在城牆上值守的兵卒也不見士氣稍減。

裴緒道：“兄長此言差矣。兄長命令，將軍衝鋒，方是全功。兄長若無軍令，將軍私行出兵，縱有功，也難掩其過。是以兄長居功，方不藏匿諸將功績。”

陳封已聽明白裴緒之意，睨了裴緒一眼，道：“桑鼎所言確是有理，倒是我忽視了。好，依你就是。”

陳封聽了，馬上曉諭全軍，嚴加防備。又傳令徐慷，命他入夜時多佈崗哨，不要失了蜀軍蹤跡。

臘月二十七，氣候突又冷了下來。一早程備便到陳封房中，稟報說這幾日夏侯蹇未出城，必是未尋到馬腳之處。本日天冷，他或覺得我軍必有所懶惰，乃是突圍良機。蜀軍出城或在本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