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亡雲煙事_十六 殘兵千騎歸 6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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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朝天疆場,我親身批示,戰事顛末我自看在眼裡。漫天與綿穀兩處我卻未曾親見,在坐諸位將軍也多不知戰況如何,那便勞煩於江風、馮止水二位製司說說此二處戰況了。”

陳封嘿嘿嘲笑兩聲道:“江風當真胸懷寬宏。若江風所言是實,那便是我陳某思慮不周之過,我身為主將天然擔責受過,豈能委過於江風你?可惜本日在坐之人便有五位你麾下統製參與此戰。你麾下兵馬兩萬餘人現在回營也已有十之八九,這很多人,莫非都能為你於江風諱飾麼?”說到厥後,他臉上已變了色彩。

程備站起家來道:“遵都司令。”轉頭對於介道:“於製司,你這番話有很多不實之處。雄師因你兵敗,你不但不思改過,反欲委過於上憲都司,如此喪芥蒂狂之徒,我也是前所未見。這也恰是陳都司之意。”

於介說完,便如卸下一副重擔普通,聽陳封問,便哈哈大笑道:“陳都司說那裡話?敗北自是我老於之責,與都司何乾?便如都司之言,勝負乃是兵家常事,何況此戰不過是小挫罷了。都司若因未取下朝天,冇法向朝廷交代,我老於擔了這罪惡便是。請都司懲罰。”

陳封冷冷看著於介,卻對程備道:“程長史,於製司問我是何意,你代我答覆於製司這問話。”

陳封道:“止水雖有忽視,卻無大過。你恪守青石堆乃是奉我軍令,縱有過,也是我之過,與你無乾。”說罷轉頭看著於介,卻不說話。

於介轉頭對著程備,鬚髮怒張,大吼道:“程無患,你敢如此與我說話?”

陳封微淺笑道:“若按江風所言,你隻要力戰不敵之過。這原也不是大過,勝負乃是兵家常事,何況你是以寡敵眾,便敗了也是理所該當之事。反倒是我未慮及蜀軍兩軍合一來援,那便是我之過了。江風,但是如此麼?”

於介與馮淵對視一眼,卻未說話。馮淵本要即是介先說,見於介半晌不開口,隻得說道:“那便是我馮淵先說了。稟都司,那日我辰時初便趕到青石堆,因見那處所無險可守,便將兵馬分作前、中、後三路,扼守要道,隻等蜀軍到來。卻不想等得一個多時候也未見蜀軍蹤跡,直比及約莫巳正時牌,我軍前哨纔來報說有蜀軍奔青石堆而來,但燈號混亂,不知有多少兵馬,最多也不過五千人罷了。我不知蜀軍有何狡計,也不敢怠慢,便命全軍加強防備,隻等蜀軍來戰。哪知這一等不知又等了多少時候,也不見蜀軍來攻我。卻本來蜀軍在我五裡外便停了下來,不肯前行。我想都司軍令乃是要我守住青石堆,怕中了賊人調虎離山之計,便不敢去攻打蜀軍,隻穩穩守在青石堆。又等了好久,前哨報說蜀軍仍立足不前,也再無救兵,我纔想到蜀軍或彆有狡計,便遣快馬去密查漫天寨與朝天鎮動靜。過後探馬回報,蜀軍合綿穀、漫天兩處兵馬,已衝破了於江風駐地,兵進朝天鎮。我才知中了蜀人聲東擊西之計。此時又得知我火線蜀軍已退兵,我便命全軍趕往漫天寨。路上收了很多天雄衛崩潰兵士。待趕到朝天鎮附近之時,都司雄師已然撤兵,我孤軍不敢攻打蜀寨,隻得繞道撤回青烏。”

“然敗便是敗,陳某平生交戰,從未有諱敗飾過之舉。我要攻取朝天,現在未得朝天,那便是敗了。我不管敵我兩軍傷亡數字,即使我軍折損少於蜀軍,未取下朝天也是敗仗。是敗仗便要追責。如果我籌措不當,批示不當,我自擔其責,然如果有哪位將軍不奉將令,自作主張,甚或畏敵怯敵,私行撤兵,乃至我雄師倒黴,有軍法在,自不需我多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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