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亡雲煙事_十六 殘兵千騎歸 9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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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端嗬嗬笑笑了起來,道:“錦言莫急。這幾年日子好過些,費錢便不免大手大腳些,但是這幾仗便是打窮了也是要打的。隻要蜀中、隴右這兩戰打贏了,縱是將國度打窮了,也還是能富返來。但我若不以舉國之力支應火線將士,導致仗打不贏,那我鄭國窮了便再難富起來了。這事理錦言不是不懂,實是怪我將擔子都壓在你戶部肩上。錦言你看,我政事堂統共隻要這幾小我,這些日子已為這三場戰事忙得腳不沾地了,最通賦稅事的蔡重樓又去了關中巡查各州府郡賦稅,那裡另有人能將這些帳算的清楚?是以我便想勞煩老兄你多擔些擔子,將這事一肩挑了罷。錦言,錢你固然去花,隻需將每一筆帳記清楚些,待過後彙總報到政事堂便可。政事堂毫不翻你後賬,如何?”

世人又笑了起來。陸綸笑道:“默之說的有理。人老了,便轉不過彎來,還是年青人轉的快些,做事便也更活絡些。”

宋質忽道:“我原說我不通兵事,這奏劄我看了又看,竟看不出有何不當之處。陳崇恩是聖上信重之人,他受聖上如此厚恩,想必也不至欺心,膽敢欺瞞聖上。若當真如此,不但陳崇恩其罪當誅,便是聖上,也要自歎無識人之瞭然。”

袁端道:“天然是要上奏的,隻是我等還要議出一個章程來纔好,不然聖上問起來,我等如何奏對?默之,這份奏劄,你如何看?”

袁端還未說話,陸綸已站了起來,道:“既是軍報,諸公商討便是,我便不擾了。”說罷便要辭出。

崔言道:“回稟相公,是利州六百裡加急軍報。”

陸綸目光落在袁、宋二人之間,看也不看宋質道:“宋相公,不是我戶部計算,這很多賦稅都是我戶部花出去,相公們卻不知秘聞,待到今後冇錢用時,又說我戶部不會過日子。相公們是當家的家主,我戶部卻隻是管錢的管家,你不與我費錢的賬目,隻教我縱情去花,這錢我如何敢花?”

一席話說得世人都笑了起來。袁端笑道:“你自說本身吝嗇,我卻不敢說。隻你這般吝嗇的性子才做得大司農。”

世人笑過一陣,袁端道:“默之但是有甚麼事?”他早已見到崔言手中拿著一封火漆已挑開的奏劄,料是軍報,便有些火急,隻是剛纔不便打斷陸綸,此時見到話縫,便倉猝插言問道。

袁端點頭道:“我亦覺有些不當,但我三人皆未經曆軍旅,是以難以發覺那邊不當。還該請盧太尉來一同商討纔是,不然見駕之時,我等一問三不知,豈不失了臣子本分。默之,速遣快馬召盧太尉到政事堂議事,再與我等一同見駕就是。”

陸綸歎了口氣,道:“袁相公既如此說,戶部高低即使累死也不敢有牢騷了。相公們雖是當家人,卻不管賦稅,這幾年日子好過些,目睹府庫充盈起來,心中便有了倚仗,做事膽量也大了很多。卻不想竟來了這三場仗,賦稅便又要似流水般花出去了,府庫也又要乾清乾淨了。不怕相公們笑我吝嗇,我當真有些不捨得,這纔來政事堂倒倒苦水。”

崔言道:“大司農,這些賦稅花出去一定是好事,那很多糧米存在倉中一年一年積下,有些已有三五年了,如果再不消出去,隻怕過未幾久便要發黴了,或要化為齏粉了,豈不是白白糟蹋了。朝廷不能無端施助費事無食之人,有了這場仗,便能將這些糧米用到該用之處。要往隴右運糧,每運一斤糧約莫要破鈔三斤糧,看似破鈔糧米,但隻要戶部征發衣食無著之報酬腳伕,隻以糧米為報酬,便如施助了普通。陳糧花了出去,也施助了費事之人,豈不是一舉兩得?待這幾場仗打完,用不得兩年,府庫便又能充盈起來了。當時大司農又要憂愁這很多糧米不知用到那邊去了,隻怕大司農又要盼著再打幾場仗纔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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