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時我南北兩側兵馬少,不敢等閒變更,何況洪振遠的馬隊縱調來也無大用處。虹泗大戰甫定,傷亡必然頗重,隻怕也難以出兵來援。我這裡隻要四千守軍,孫霖為將,璧城也並不知其秘聞,當時楚兵要逃生,士氣必將更盛,當真戰事一起,勝負恐難預感。再有,前番守通海,馬保、張羽隻守山上營寨,並不怕楚軍越山而過,是以能守數日而無馬腳,今次再守通海,倒是要守住山下大道,不教楚軍奪路而去。雖說門路狹小,不宜雄師作戰,但以四千人擋住四萬人連番打擊,隻怕也並非易事。更兼楚軍要奪路逃生,其必將盛,其心必齊,單論這一戰,隻怕敗多勝少。是以我說,這通海纔是我軍最大疏漏之處。”
徐恒道:“虹泗守軍有七千之眾,另有一千廂軍為輔,武有張羽、馬保之勇,文有退之之智,守一戔戔虹泗,實不敷道哉。何況何璠縱能心無旁騖攻打虹泗,但若旬日不能霸占,目睹攻我應州有望,後盾無繼,其軍心必亂,那裡還能再同心為戰?到當時何璠必心生疑慮,隻怕便要尋退兵之路。無路可退,便隻能回身攻我通海。”
徐恒雙眼突地一亮,道:“璧城,你如何忘了一人?”
徐恒道:“哦?璧城覺得大局初定?”
秦玉愣怔半晌,才長出一口氣道:“永業說得極是,這確是我疏漏之處。”
徐恒道:“現在何璠必是已曉得墮入我包抄當中了。他本日還未攻虹泗,便是在籌劃如何應對了。我等占有了通海,楚軍糧道已斷,且楚軍精銳儘出,火線兵馬必不敢攻我通海打通糧道,那便隻能靠何璠本身了。”
秦玉坐直身子,恭肅道:“謝永業兄教我,是秦玉講錯了。有永業兄助我,實是秦玉之幸。永業兄覺得,何璠當如何應對被圍之勢?”
秦玉歎了口氣道:“若你我所料不差,也隻能倚仗張鶴霄了。我隻怕張鶴霄...”說到這裡卻又冇法說下去。
徐恒道:“糧道既斷,何璠隻要兩條路可走。其一是撤兵,回身再攻我通海,若能再攻陷通海,便能打通糧道,何璠仍舊進可攻,退可守。”
徐恒道:“張羽,張鶴霄。”
秦玉尋了一塊稍平整的岩石,坐了下去,又指著身邊一塊岩石,請徐恒也坐。口中道:“合圍之勢已成,我等的運營已見效果,何璠兵馬雖多,卻已是籠中之獸,豈不是大局初定?”
徐恒道:“璧城放心,張鶴霄勇武絕倫,決然不會出不對的。”
秦玉道:“陳都司待我如弟,我天然視其為兄,豈能或忘?前些光陰忙於戰事,哪有閒暇他顧,現在大局初定,卻不免念及陳都司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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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玉有些吃驚,問道:“這又是為何?”
“到時不拘虹泗能調出多少兵馬來,隻教張鶴霄率兵馬從濉水北岸來援我通海。以張鶴霄之勇,想來楚軍便是再多些,也過不得我通海。”
秦玉道:“何璠隻怕還冇有這份膽量。”
秦玉道:“陸上他火線不能通過通海,水路也都有我兵馬扼守,楚軍的糧道確是已被我截斷了。”
徐恒道:“璧城,這並非你之疏漏,實是你我二人目光不敷長遠。隻有身在其間,才氣想到今後之戰。本日我縱想不到,你也必能想到。既已看出這疏漏之處,便想體例彌補就是,光陰也儘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