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玉坐直身子,恭肅道:“謝永業兄教我,是秦玉講錯了。有永業兄助我,實是秦玉之幸。永業兄覺得,何璠當如何應對被圍之勢?”
“到時不拘虹泗能調出多少兵馬來,隻教張鶴霄率兵馬從濉水北岸來援我通海。以張鶴霄之勇,想來楚軍便是再多些,也過不得我通海。”
秦玉道:“陳都司待我如弟,我天然視其為兄,豈能或忘?前些光陰忙於戰事,哪有閒暇他顧,現在大局初定,卻不免念及陳都司了。”
“當時我南北兩側兵馬少,不敢等閒變更,何況洪振遠的馬隊縱調來也無大用處。虹泗大戰甫定,傷亡必然頗重,隻怕也難以出兵來援。我這裡隻要四千守軍,孫霖為將,璧城也並不知其秘聞,當時楚兵要逃生,士氣必將更盛,當真戰事一起,勝負恐難預感。再有,前番守通海,馬保、張羽隻守山上營寨,並不怕楚軍越山而過,是以能守數日而無馬腳,今次再守通海,倒是要守住山下大道,不教楚軍奪路而去。雖說門路狹小,不宜雄師作戰,但以四千人擋住四萬人連番打擊,隻怕也並非易事。更兼楚軍要奪路逃生,其必將盛,其心必齊,單論這一戰,隻怕敗多勝少。是以我說,這通海纔是我軍最大疏漏之處。”
秦玉歎道:“若當真彆無他法,也隻能如此了。”
徐恒道:“張羽,張鶴霄。”
徐恒道:“那他便隻能持續進軍,攻我虹泗。何璠隨軍糧草該有半月之數,得知被圍後,節流些用度,再輔以野菜野果,約莫能支撐一月不足。他隻要能在一月以內攻陷虹泗,糧草之困自解。是以何璠必定持續攻打虹泗。”
秦玉歎了口氣道:“若你我所料不差,也隻能倚仗張鶴霄了。我隻怕張鶴霄...”說到這裡卻又冇法說下去。
徐恒道:“糧道既斷,何璠隻要兩條路可走。其一是撤兵,回身再攻我通海,若能再攻陷通海,便能打通糧道,何璠仍舊進可攻,退可守。”
秦玉愣怔半晌,才長出一口氣道:“永業說得極是,這確是我疏漏之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