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亡雲煙事_十七 青衫舒翠羽 9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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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無節可過,鄭軍兵士卻並無牢騷。劈麵的兵卒已無糧可吃,自家卻可每餐吃飽肚子,豈不是天大幸事。

正月十五上元節,圓月高懸,月下卻無彩燈焰火,也無歌舞飲宴,虎帳當中,冇有一絲節日氣象。

徐恒道:“何璠無馬服子之能,製司卻隻怕已可與武安君相匹,楚軍焉能有分毫勝算?此番璧城必可儘滅楚軍於此地。”

到了景曜四年正月初五後,楚軍兵卒開端有到鄭國虎帳投降者。楚卒或5、七人,或十餘人,趁夜色潛到鄭虎帳寨外,待鄭兵發明後,便跪地乞降。

徐恒道:“何璠又何嘗想坐以待斃,但他數度突圍皆被我擋了下來。現在他軍中缺糧,將士偶然再戰,他也隻能以倔強手腕不教兵卒來歸降,卻如何還能聚起兵馬來攻我。以我之見,何璠並非不想突圍,實是已有力掌控軍馬。他若再敗一次,楚軍兵卒必定叛變。當時他何璠的項上人頭,隻怕要變成楚國將士的進身之階了。”

秦玉道:“我即使能儘數毀滅楚軍,又於我有何好處?這四萬楚軍死在我鄭地,與楚國這大仇便結下了。淮安之地以我現有兵馬也難攻取,豈不白白便宜了楚君?我撤除何璠,是為楚君撤除一親信大患,然雖如此,他卻不會念我好處,反要講大仇記在我大鄭身上。”

秦玉道:“我尚未盤算主張,廉臣一併見教便是。”

秦玉命人細心鑒彆降卒,有家中無牽絆,願留在鄭國參軍者,便可留下,若不肯,便發放糧米,任其自回楚國,卻不得再回何璠虎帳。

秦玉急道:“永業說甚話來?我豈敢與武安君相提並論?永業切莫談笑。”

孫霖道:“製司是問這一戰前麵該如何打,然孫霖卻也想問製司,這一戰,製司是要儘數吃掉何璠兵馬,還是隻要一場大勝便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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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即便如此,也仍有楚卒冒死來降,皆因留在營中與等死無異,若能潛出營寨,或可有一條活路。

張羽道:“我何嘗不知你們說的有理,隻是我卻不耐煩在此乾耗,哪有上陣廝殺來得痛快?楚軍已是強弩之末,隻怕我軍圍上去,他便要儘數歸降了,又何必再拖下去?”

秦玉連連擺手道:“不成同日而語,不成同日而語。我能困住何璠,全因我熟知其人,何璠驕貴自大,不肯捨棄顏麵,這才入我彀中。更賴全軍將士捨生忘死,張鶴霄孤軍深切、單刀殺陣,豈是我一人之能?”

過了初十,來降的楚卒卻又少了,每日隻零散幾人。秦玉扣問何故,卻本來是何璠發覺潛出營寨降鄭者甚眾,便嚴命部將拘束部曲,再有手降落鄭者,將領受連坐之罪。是以楚軍將領將營寨緊緊把守起來,潛出營寨便甚難了。

徐恒道:“洞悉民氣,恰是為將之能。後代歌頌秦璧城之名,必與韓白衛霍共論,豈有他哉?”

秦玉歎道:“何璠馳名將之名,我亦曾親目睹識其治軍之能。然軍中無糧,即使韓白再世,隻怕也是無能為力了。昔年趙國馬服子率四十餘萬趙卒被圍,雄師斷糧四十餘日,其尚能率全軍奮力一戰,以此看來,馬服子也並非庸碌之輩了。”

軍中糧草將儘,每餐隻將一小碗米,加很多樹葉、樹皮、草根煮成大鍋粥與眾將士分食。將士們早已餓得冇了力量,每日或出寨尋食,或躺倒在營寨當中,聽天由命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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