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適回過甚,看看周遭的軍士,茫然點頭道:“就做了將軍也不見得有甚麼歡愉之處,那裡有在山間射獵歡愉。我不去。”
少年將弓遞與秦玉,秦玉接過,見那弓乃是用上好柘木打造,光潤堅固。用手虛拉,哪知使儘力量竟拉不滿,秦玉驚道:“這弓隻怕不但三石重。”
於適道:“我家中父母都在,就住在那邊山坳裡。”說著向南邊順手一指。
秦玉知這少年心機純真,不諳世事,心中更加愛好,便道:“於適,你帶我去你家中,我親身與你父親商談如何?你若隨我參軍,我定將你父母安設好,如何?”
秦玉道:“天然當真,毫不食言。”
秦玉點點頭,與二人拱手道彆,隨即命人又牽來一匹馬,又帶上那三隻大雁,七人上馬,向山坳中馳去。
聽他說話很有禮數,秦玉知他絕非平常山野之人,便道:“深夜冒昧來訪,擾了老丈平靜,實在冒昧,還望老丈勿要見怪纔是。我是應州的軍馬,隻因本日在山間偶遇公子,見地了公子一手連珠箭絕技,這才連夜拜見老丈。”
秦玉又是一驚,“於適?”這名字並不似平常山中獵戶,“你家中另有甚麼人?住在那裡?”
劉遜笑道:“製司固然去便是,這裡有我兩個,出不了不對,製司不需掛記。”
秦玉覺悟,將箭囊遞與少年道:“我不懺悔,這斛箭是你的了。”
少年道:“我名字喚作於適。”
徐恒道:“這少年確是可貴的人才,璧城費些力量將其歸入麾下也是值得的。”
於適點頭道:“我冇騎過馬。”見秦玉的白馬就在近前,忍不住上前輕撫白馬鬃毛道:“這馬真都雅。”
屋內之人想必聽到院外馬蹄腳步之聲,便見那點燈光緩緩挪動,出了門來。隻見一個老夫手持螢螢油燈,走出屋來,見到於適身後站了六個全部鎧甲的軍人,不覺愣住。
於適看看秦玉,還是點頭道:“山間用不到銀錢,山裡的野味也儘夠我吃飽,那也是一世無憂。”
秦玉道:“我這馬性子和順,你不會騎馬,恰好騎它,定不會跌上馬來。你若隨我參軍,這馬便送與你了。”
那山坳看著雖不甚遠,走起來卻實在不近。山路又有些崎嶇難行,馬匹不能快跑,是以進到山坳中時天已黑透。
於適卻又愁眉道:“不成,我不能去。我父母都在家中,我若隨你去了,就無人奉侍父母,我不去。”雖如此說,目光卻隻在洪鐘等將士腰間馬背掛著的弓與箭上瞟來瞥去。
洪鐘聽了,甚是驚奇,伸手接過秦玉手中弓,虛拉了拉。固然拉滿,卻也費些力量,歎道:“確是比三石還要硬些。”
此時天暗無月,隻要滿天星鬥,遠遠便見山坳深處,模糊透出一點燈光來。於適對這山坳極是熟諳,也無需看路,騎著白馬在前帶路,秦玉等六人便也不燃燒照亮,跟在於適身後緩緩而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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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玉哈哈大笑道:“無妨事,你放心騎著便是,再騎不壞的。”說罷喚洪鐘帶四個軍士跟從,又將隨身乾糧湊了五十餘斤,與劉遜、徐恒、洪鐘將隨身銀錢儘皆拿出,共有三十餘兩銀子,十餘貫製錢,命洪鐘都隨身帶了。對劉遜、徐恒道:“我去辦這一樁事,約莫明早才氣返來,這裡便交與你二位了。此處地近楚境,崗哨放出遠些,夜裡也要警省些纔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