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陳封率黃梃、楊顯、程備並五十騎出城,沿嘉陵水東岸踏看陣勢。世人先是一起向南,一白天行出近百裡,卻並未尋到一處可渡水之地,一起上隻見到水勢滾滾,奔湧而去,公然令人有望洋興歎之感。
陳封點頭道:“可見善惡總有報,楊繼先有仁有義,你等便來報效於他。你等在軍中效力,又適逢大戰,便博得個封妻廕子的功名也不是難事,強似流落江湖,做那山賊水匪。”
陳封哈哈大笑道:“當年楊繼先便是為你吃了官司,幾乎丟了性命,我如何不知?你卻如何到了楊繼先軍中?”
漢中之地北有秦嶺,南有大巴山,四周為山環抱,乃是一處穀地。北方北風吹不透秦嶺,是以雖是寒冬臘月,氣候卻並不非常酷寒,更兼嘉陵水水勢甚急,是以夏季並不結冰。
胡賁嘲笑道:“楊統製義氣,當年小人卻不是成心坑害楊統製。隻因小人想招安是個出息,便想集合昔日兄弟一同投效楊統製,卻不想楊統製問了罪。幸而都司援救,楊統製才氣免罪。厥後我等流落江湖,卻再未曾為非作歹。三年前聽聞楊統製到了漢中,做了統製使,我等便尋到漢中來投效楊統製。”
胡賁道:“是以楊統製經常與我等言及都司大恩,若無都司,我等便也無緣為國效力。都司便也是我等的仇人,都司但有叮嚀,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。”
胡賁道:“都司說得極是,同是冒死的活動,為何不為國度多出些力。我等眾兄弟早已斷念塌地跟著楊統製,便是拚出這條命去,也在所不吝了。”
楊顯道:“都司,我帳下有一人,未參軍時便是做擺渡梢公的,本日我特將他帶在身邊,都司何不問他一問?”
陳封道:“你這本領可當真可貴,現在便要派上大用處。依你看,我雄師要度過這嘉陵水,要如何渡?”
胡賁一愣,隨即應道:“是,末將遵令。”
陳封驚奇道:“胡賁?猢猻?這名字我如何似曾聽過?”猛地一拍額頭道:“胡賁,你莫不是外號喚作鐵頭猻罷?”
胡賁咧嘴笑道:“都司放心,這事交與小的便是。”
胡賁道:“小人一人泅渡自是不難,但若要雄師渡水,隻小人一人倒是不敷,需在軍中尋3、五百精通水性之人隨小人一同渡水。我等各帶長索,潛度疇昔,火線再遣人馬沿我等架設之長索搭設浮橋,雄師便可渡水。如果蜀人發覺,我等數百人也可抵擋一時,保護雄師渡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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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顯道:“他一同來了三十幾個兄弟,我便將他們儘數歸入軍中。胡賁奪目強乾,屢有功勞,我便汲引他做了察看使。他同來的兄弟,也有十幾人有了8、九品的出息。”
陳封道:“也好,你將他喚來便是。”未幾時,楊顯便將一人帶來見陳封,隻見那人身材肥大,麵龐烏黑,兩隻眼眸倒是黑亮有神。
世人行到日暮時分,火線被大山所阻,無路可行。過了這山,便是利州地界,世人當場歇了一夜,次日便折返向北。又行了一日,纔到青烏渡。
陳封點點頭,並未說話。貳心中想的倒是,渡這嘉陵水已是這般難,如果兵渡大江,攻取南楚,豈不更是難如登天。
胡賁也是非常驚奇,道:“稟都司,小人確是有這個外號,都司倒是從何得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