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封正色道:“江風兄,我陳封便是要斷了將士們躺在功績簿上的念想。交戰疆場立下的功績,朝廷自會給他功名繁華,可若想以此胡作非為,那便是癡心妄圖。皇子犯法,尚且與百姓同罪,何況我等臣子?陳封自發殺賈雄並無涓滴錯誤,所過者,乃是當事前知會江風兄,是以向江風兄賠罪。可請江風兄細思,賈雄之有本日,江風兄便無錯誤麼?”
徐慷拱手道:“都司見問,徐慷便試言之。這嘉陵水左岸,我已走過十餘遭,除三處渡口外,實在並無雄師可渡之處,是以我等隻可從這三處渡口渡水。蜀軍雖有兵馬駐守於對岸,但敵寡我眾,我軍當可強渡,三處兵馬同時渡水,蜀軍更難兼顧。至於留兵馬駐守之事,我覺得我十萬雄師渡水攻蜀,蜀軍必難危及我火線,是今火線少留兵馬便可。南鄭有五千兵馬駐守,再有廂軍負督送糧草之責;興州、三泉各有三千兵馬,沿嘉陵水設防,若火線戰事倒黴,雄師也可安閒撤兵渡水,可保萬全。徐慷膚見,不知都司覺得如何?”
陳封道:“毅節之見,與我不謀而合。如此,便依此而行可也。毅節兄可先在軍當選五百精通水性的兵士,渡水時可為先行軍,餘則等我號令便是。”
於介端坐未動,隻輕笑兩聲,道:“陳都司這是為何?老於如何受得?”
喜好興亡雲煙事請大師保藏:興亡雲煙事小說網更新速率全網最快。
陳封道:“毅節,我陳封比毅節兄年青幾歲,資格不及毅節兄,在軍中的名譽功勞也遠不及毅節兄,隻不過機遇偶合之下立了些微功,又蒙聖上殊遇之恩,這才得以執掌征西雄師,想來軍中不平我陳封者不在少數。但我陳封雖居高位,卻不敢傲下,恰是誠懇向毅節兄就教,毅節若非自謙,便是不肯教我了?”
陳封一笑道:“江風說的極是,我並非不知賈雄功高,如果常日裡,我天然安閒措置,賈雄也一定是極刑。但現下大戰期近,朝廷又催逼得緊,若不儘快措置賈雄,震懾全軍,隻怕雄師士氣不振,乾礙伐蜀大業。我縱擔著擅殺功臣的罪名,也隻能如此了。”
陳封看看徐慷,見他麵色莊嚴,神情凝重,知貳心中對本身多有防備,便道:“毅節,這幾日我沿嘉陵水走了一遭,已決意渡水攻蜀。朝廷催促,不能遲延,也隻在近幾日便要出兵。我初來漢中,恐措置恰當,是以要就教毅節,我當如何渡水,又當在那邊留兵駐守?”
徐慷看著陳封,正色道:“陳都司言重了,徐慷並非自謙,也絕無輕視都司之心,反倒是都司太謙了。陳都司立下的皆是實打實的大功,天下都已聽聞,徐慷豈敢不平?我不過是不敢在都司麵前班門弄斧罷了。”
陳封道:“賈雄怪誕不經,軍紀廢弛已非一日,遠的不說,隻說三月前金牛安世倉被蜀軍劫奪一事,賈雄便有大罪,更導致趙都司戰死疆場。江風卻不問賈雄之罪,隻將他調走了事。試想江風兄如果當時按軍法措置賈雄,他也不過是杖責三十,貶官三級,留職聽用罷了。但賈雄若受此懲戒,那裡還敢再疏忽軍機國法?又那裡會有本日之事?”
陳封在於介身邊坐了,道:“江風兄,陳封殺了江風兄愛將賈雄,未曾事前知會江風兄,是以告罪。”
陳封也站起家來,上前雙手握住徐慷雙手道:“毅節,你我皆大鄭臣子,此戰乃是為我大鄭千秋大業,我二人當畢其功於一役。虎賁軍都批示使一職,陳封不過是權領罷了,若伐蜀事成,陳封必表奏當今,保舉毅節兄任此要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