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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緒道：“這事我也有耳聞，滿朝文武皆說唯盧太尉可當此任，聖上卻不置一詞。旨意下來，才知是選中了崇恩兄。近幾日有這兩份捷報，聖上想必也是聖心大慰了。”

陳封道：“聖上加意作養桑鼎，那便是鐵定無疑了，但桑鼎可否如願升遷，還要看你的造化了。崔默之能升任尚書左丞，靠的是‘勤謹’，聖上種植桑鼎，想來是要桑鼎‘博識’了。不然又何必命桑鼎到軍中曆練。”

裴緒怔住，遊移道：“崇恩兄乃我大鄭名將，天下聞名，麾下又有十萬雄師，又怎會兵敗？”

陳封看了半晌，又與程備商討，一時卻冇想出攻打的體例來。陳封便問道：“漫天寨距此另有多遠？”

裴緒心中翻滾，越想越覺陳封所言有理，但雖心中狂喜，麵上卻仍故作平靜道：“崇恩兄這話也隻是測度罷了，仍舊是冇影的事。”

程備道：“漫天寨距朝天鎮十裡不足，也是倚嘉陵水而立。都司莫非要去看漫天寨？”

鄭國景曜四年正月十七，雄師開赴，至朝天鎮北十餘裡處下寨。鄭軍分三座營寨駐紮，陳封自領中軍，擺佈兩寨還是是於介與馮淵兩衛兵馬。三寨相連，連綿十餘裡。

第二日一早，陳封喚程備與黃梃，點五十精騎跟從，一同踏看朝天鎮陣勢。

裴緒驚道：“崇恩兄是說......不會，千萬不會。我不過入政事堂一年，怎會有這等事？”

蜀軍的營寨便設在鎮北通衢旁，其地平坦開闊，背後是密林，再火線則是嘉陵水，冇法繞到背後去。營寨兩側無山無林，似也隻要強攻一途可行。

裴緒心中如點了一盞燈，道：“崇恩兄說的是，現在政事堂中，便冇有曉得兵事之人，兵事不決之時，便隻能請盧太尉與崇恩兄構和。聖上必是望今後政事堂中人也能曉得兵事。”

陳封對勁地點點頭。他費了這半日口舌，隻為裴緒這最後一句話罷了。現在裴緒公然已想明白此中短長，他又覺這裴緒心機腐敗，見事極快，今後出息必不成限量。

裴緒道：“這事政事堂中大家皆知，卻無人群情。蔡重樓雖不得聖上賞識，但他畢竟是袁相公弟子，若說丟了參政之位，隻怕也是冇影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