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亡雲煙事_十一 月下夜歸客 3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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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愬變了色彩,驚道:“永業噤聲,此事豈是能夠說得?”

徐恒道:“各為其主,各謀其事,他與我雖是敵手,卻談不上恩仇。天下之事,成王敗寇,然百年以後,儘歸灰塵,縱是千年鐵門檻,終須一個土饅頭。又何必縈縈於心,念念不忘。膺望兄,且儘杯中酒,人生活著不稱意,明朝披髮弄扁舟。”

齊愬道:“恰是如此。永業,莫怪我直言,廢太子雖年青,心機卻似頗深,如果其得登大位,隻怕也不過如此。”

徐恒道:“醉也好,醒也罷,將世事儘皆拋下。”

那人道:“我在間壁已聽了多時,你兩個謗議朝政,非議…非議朝廷,口出大逆不道之言,還想狡賴麼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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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恒道:“膺望何必諱言,許公縱登大位,也不及當今之萬一。然膺望兄莫忘了,現在之局麵,能保持得幾年?剛纔你曾言及,當今至今未立太子,百年以後,必有統位之爭,當時我大鄭還能海晏河清麼?昔年我等擁立許公,便是為許公之活力。許公縱不成器,另有很多朝中老臣幫手,國勢也不致衰頹。而本日之鄭國,隻怕數年以後,便有大變將生。”

齊愬道:“我到兵部任職一年不足,與陳封見過數次,卻也知之不深。隻是他少年高位,三十多歲便位列四多數司之一,乃是我朝建國以來最年青的都批示使。卻還是待人謙恭,辦事淡泊,並無傲下之名。傳聞其治軍極嚴,我卻未親見。”

齊愬道:“永業如此淡泊,倒是我多慮了。想昔年梁水河穀,一日之間斬殺七千餘人,江山色變,梁水為之不流。水中赤色,直流了七日七夜方纔消逝。當時永業已分開梁都,即使一定親睹此景,卻也該有耳聞。想來這些事,永業也已儘皆拋下了。”

齊愬道:“當年參與謀逆之人,有七人夷三族,十餘人滅滿門。便是王栻,貴為先皇後親侄,也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了局。隻你徐家,當今卻未加一刀,可謂天恩浩大。永業離都後,令尊親上奏疏,自請免除兗海節度使之銜,繳還實封采邑。當今下明詔,命免除令尊采邑,卻仍儲存了兗海節度使頭銜。這很多恩恩仇怨,我如果永業你,也當真不知心中該作何感觸了。”

徐恒道:“家父曾言道:昔年當今的武功武功,很有前朝太宗之風。是以彼時我大鄭雄踞中國,虎視天下。卻不想當今暮年倦政,卻又似前朝玄宗普通。隻因我大鄭文臣武將皆忠於國事,纔不致有亂國之禍。誰又能想到,現本年逾耳順,竟又重新抖擻,這實是我鄭國臣民之福。”

徐恒淡淡笑道:“陳封此人,三年前與我做了敵手,我卻從未見過。隻不知其人究竟如何?”

齊愬道:“這幾人都是滿門抄斬,倒是一個都冇逃掉。永業如何單問他幾個?”

徐恒嘲笑道:“隻憑你一人之言,便說我謗議朝政,有何真憑實據?莫非要空口口語,血口噴人麼?”

徐恒、齊愬都已站起家來,齊愬道:“你是何人?為何踢我房門?”

齊愬端起杯,卻未飲,道:“永業莫非醉了?”

那人身後一個男人搶道:“這是我們萬勝鎮曹裡正,還能屈了你不成。何況並非曹太公一人聽到,我等這裡人都可作見證。”

搶先那人睜著醉眼,看著徐恒,齊愬二人道:“是甚麼人敢在這裡謗議朝政,莫非活得不耐煩了麼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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