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真如景法師所說，“魔由心生”，冇過幾天，玄奘就在多寶寺的大殿上再次見到了前來上香的錦兒。

“我……我曉得……”錦兒哭得抽抽搭搭，上氣不接下氣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用心……的……”

……

江邊石階上，幾名年青女子一邊談笑一邊濯錦，偶爾打鬨起來，間或發作出一陣歡笑。

因為防備恰當，寺中雖偶有幾起疾病，也很快獲得了醫治，冇有發作大範圍的瘟疫。

“菩薩，”他虔誠地合掌，聲音遲緩而又清楚，“請您聆聽玄奘的發願――玄奘願以一身之力，替所有身處苦境而冇法出離的眾生，承擔統統罪惡和果報。祈願他們業障消弭，離苦得樂。就算要玄奘身陷泥犁天國，受刀刺油煎之苦，千萬億劫而不得出，玄奘也毫不害怕。請將統統罪孽加諸我身，統統獎懲加諸我身。懇請菩薩慈悲，助玄奘達成這個心願吧！”

景法師道：“施主不必客氣，玄奘冒莽撞失，幾乎傷了你們，該當是我們過意不去纔是。”

走出大山，一行人終究來到一座火食綢密的都會。

長捷又問：“叨教施主，道因法師在那邊講經？”

“那麼你覺得如何？”景法師一貫喜好聽玄奘高論。

錦兒高興得跳了起來，上前一把抱住小馬的脖子，歡暢地說道：“嘿，小白龍！你的名字但是我給起的，今後可不準再嚇我了！聽到冇有？”

他百思不得其解，獨一能做的就是發下一個大願：我來為眾生贖罪，我來替眾生承擔統統磨難和罪惡！

一念及此，玄奘頓時出了一身的盜汗。

“弟子探聽過了，從漢川到益州稀有條通道。”寮舍內，玄奘一麵在紙上畫著一副簡易的輿圖，一麵對二位長老和長捷兄長解釋說，“直接往南，溯漢江一向達到泉源的金牛縣，為金牛道，是去益州比來的門路，文人商旅多數走這條道。除此以外，另有隴上道、米倉道、陰平道，也都可達益州，隻是間隔遠些，路況也不及金牛道。”

聽了師尊的開示，玄奘內心一動――莫非，這真是我的心魔麼？

“奘法師！你看那條江，不，是兩條！多像兩條玉帶啊。”錦兒跟在玄奘身邊，鎮靜地說道。

“施與你？”車伕高低打量著玄奘，“本來是個小和尚啊，我倒是情願恩賜，但是這兵荒馬亂的，到處都缺吃少喝，誰來恩賜我啊？”

看著這兩個消逝在林間的年青身影，林居士有些愁悶地歎了口氣。

“火真熱啊，”錦兒望著玄奘額上密密的汗珠道，“法師你都出汗了。”

“另有，”她看了一眼玄奘，又道，“也不準再摔法師了！”

“這如何能合適呢？我們怎敢擔負？”林居士非常過意不去地說。

景法師昂首看著這山崖上的懸棺，心中不知不覺已認同了玄奘的話。

“甚麼冇事？！”車伕冇好氣地說道，“我倒是冇事，誰曉得我車上的客人有冇有事？！”

說罷，從懷裡取出一條汗巾遞給他。玄奘冇有接，用衣袖把汗抹了。

不敷兩歲的小馬就用來拉車，不管如何都是一件令人不忍的事情。

“叮～”跟著一聲清脆的磬響，聖水寺的早課結束了，僧侶們三三兩兩地從大殿中走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