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好，”國王想了想道，“我們這羅蘭城有伽藍十餘所，僧徒幾千人，學的都是上座部佛法。王城東北有個大佛穀，那邊的大佛像，派頭之大，無人能及。法師若要住寺，就請兩位國師先帶你們前去參拜觀禮一番如何？”

阿梨耶馱娑一起先容道：“約莫兩三百年前，佛法開端在梵衍那國流行，自當時起，人們便在這山壁上開鑿石窟，天長日久，竟連續開鑿了大大小小六千多窟。”

玄奘與般若羯羅如入寶山，一邊巡禮參拜一邊讚歎不已。

“雕鑿這些流利的衣紋線條很費工夫吧？”玄奘感慨著問道。

阿梨耶馱娑笑道：“我國曆代國君都非常禮敬三寶，這石梵刹裡的佛像不算甚麼，山上石窟中有比這大很多的佛像。”

終究來到大佛像前，看得也更加清楚了——這兩尊大佛一東一西，西大佛是石質的，東大佛稍小些，用黃銅鑄成。與一起之上所見過的無任何裝潢的石窟佛像比擬，這尊佛像最大的辨彆就是身上貼滿金箔，眾寶嚴飾，看上去極其寂靜。

阿梨耶馱娑邊走邊向兩位客僧先容說，東邊石窟內披藍色裟衣的銅佛名叫沙瑪瑪；西邊石窟中披紅色裟衣的石佛名叫塞爾薩爾。

兩位梵衍那高僧帶著兩名客僧朝王城東北路的山麓地帶而去，果見連綿數裡的險要山崖上，有一千多座石窟群。

玄奘大抵做夢也不會想到，一千多年後的2001年3月12日，在坦克和火箭炮以及數千噸TNT火藥的轟鳴聲中，巴米揚大佛慘遭炸燬，灰塵和硝煙滿盈了全部山穀……

“施主就不怕他們說的是謊話嗎？”玄奘問，“很多販子都喜好吹牛的。”

“返國師話，小人是從龜茲來的，已經在此住了一年多了，”那販子操著一口不甚流利的粟特語道，“傳聞這一起上不承平，去往龜茲的門路又被突厥大可汗封了，是以小人就一向住在這裡。”

“動靜也能夠賣錢？”般若羯羅感覺奇特極了。

令玄奘感到奇特的是，這座寺院竟然也供奉天神！阿梨耶馱娑解釋說，這是本地的傳統，偶然商販們來往於這裡，天神或向他們顯現吉兆，或向他們顯現禍變的征象，令他們祈求福祉。

本來本地的梵刹還做這類事情。玄奘也未幾做置評，同般若羯羅法師在此住了下來。這裡的和尚們研討學問都很精進，也由衷地佩服學問高的人，當天夜裡來禪房找他們交換佛法的和尚絡繹不斷。

“好是好，”玄奘道，“隻是如許一來，二位國師過分辛苦……”

“是啊，”般若羯羅也回過味兒來，“比如淩山商道重開這麼首要的動靜，之前如何冇人跟你講過？”

分開了這個石窟，阿梨耶馱娑對玄奘道：“今後東南行二百餘裡，翻過大雪山便可達到小川澤，那邊是去往北天竺的必由之路，並且也有聖蹟可尋，二位法師去了就曉得了。現在我們先回城吧，免得大王久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