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邊有人伴隨,四周又不再是暗中,韓嘉宜內心的不安和驚駭突然減輕了很多。
“哎,我曉得,好的。”韓嘉宜滿口承諾,果然寫一會兒就去看窗外的柳枝,或是出門轉一轉。
電光石火間,她想起那日娘提及她去書坊看書的經曆。當時長寧侯哈哈一笑,說侯府有三個書房。各種藏書,應有儘有,她甚麼時候想看書了,直接去就是,無需到內裡的書坊去,還特地將書房的鑰匙給了她。
實在不她開口,陸晉就已經認出了她。他見她的次數未幾,但她的邊幅身形,他記得很清楚。隻是他有些費解,她如何會鬼鬼祟祟地呈現在這裡?
寒光凜冽,刀鋒極利。隻消往前再送兩寸,她柔滑的脖頸恐怕就要被刺出一個血洞穴了。
“對對對,是我。大哥甚麼時候返來的?”韓嘉宜心想,講明瞭身份,應當能降完工為刀下亡魂的能夠性。她扯了扯嘴角,儘量笑得天然,“晚間用膳的時候還冇見到大哥呢,哈哈。”
“大哥,是我。我是嘉宜。”
“我想去書房找本書……”
陸晉提著燈,慢悠悠地與她並肩而行。
“可你去的是相反的方向。”陸晉挑眉,語氣淡淡,“還是單獨一人。我記得沈夫人給你安排的有丫環……”
陸晉雙目微斂,行動利落還刀入鞘:“半個時候前。剛纔在練功房,聽到這邊有動靜,就過來看看。你在這兒乾甚麼?”
韓嘉宜在原地站著,她重重感喟。早知如此,她前幾日就該收下母親給的羊角燈。畢竟羊角燈彆名“氣死風”,不怕風吹的。
韓嘉宜本要直接回絕,但轉念一想,她一小我確切驚駭,就點了點頭:“多謝大哥了。”
她盤算主張,剛轉過身,又是一陣冷風吹來。她眼睜睜地看著燈光忽閃了一會兒,歸於暗中。
韓嘉宜搖點頭,試圖趕走這些東西。穩了穩心神,她在黑暗中辯白了一會兒方向,大步往回走。剛重新拐過月洞門,她就聽到一聲冷喝:“甚麼人?!”
韓嘉宜眼皮突突直跳,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她視野微移,看向那張表麵清楚的臉。眉宇英挺,眼神鋒利,恰是陸晉。
嘉宜從小冇在她身邊長大,一向是她內心的一樁憾事。厥後在與女兒的扳談中,她得知韓方並未另娶,也就是說嘉宜在生長過程中,冇有女性長輩教誨。她見過嘉宜做的針線,隻是尚可罷了。管家之道,嘉宜也冇好好學過。
這可得好好想一想。
她輕歎一聲:這個時候,如果能有本律書能供她參詳一番就好了。
她內心一顫,手裡的燈冇握穩,直接摔在了地上,她本身也跟著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。
陸晉隻瞧了她一眼,冇有說話。他從懷中摸出火摺子,撲滅燈後,才輕聲道:“走吧,這會兒也彆去書房了,我送你歸去。”
“燈罩裡放的是蠟燭,不是油。蠟燭還冇燃儘呢。”韓嘉宜極其聽話,哈腰撿起了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