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五俄然感喟一聲,道:“當年程大海還在玄翼時,我與他有過些友情,不料他會走到這一步。”
應弘道:“他伉儷兩個都是玄翼的得力乾將,並且對外坦白著兩人乾係,平時忙於各自的買賣,幾日不見一麵也是常事。以是我特地請了他來,免得這兩地分家的日子太難過。現在猜到了嗎?”
高晚成被我高低打量了好久,終究忍不住道:“早在第一次見你,我便奉告過你我是有娘子的人,你何至於這麼吃驚。”
應弘看了我一眼,道:“除了鹽幫,另有誰要費這麼大的工夫害你?前次花老三他們的手腕,你不記得了嗎?”
我強忍了笑意,問他道:“合著你之前來這邊,都是為了公事咯?”
我插嘴道:“還不能證明是花老三殺了他,現在斷言程大海是鹽幫的人未免過早。”
我看唐五神情不似作偽,莫非殺人的真是花老三不成?莫非程大海本來就是鹽幫的特工?那這件事會不會是出於有琴弛的運營呢?
應弘皺眉道:“不但冇走,還傍上了大大的背景。他之前是你直屬的部下,如何會和鹽幫有勾搭?”
我偏過臉去:“你和小西,到底甚麼乾係?有冇有……”
應弘道:“那可一定。”他冷冷地掃了唐五一眼,甚麼都冇說,唐五卻嚇得一個寒噤。
我拍掌笑道:“你們這對好伉儷公然短長,一個把持玄翼的經濟來源,一個坐鎮動靜諜報最麋集的場合,嘖嘖,真是讓人佩服!”
應弘不置可否,快步走進屋裡床邊,一把扯住花老三的衣領,狠狠晃了幾下:“吃了軟骨散還能殺人於無形當中,你好短長的手腕!”
唐五大喜過望,我冷眼看著,卻感覺好笑。應弘先以打單詐他,後又按照唐五對花老三的態度判定情勢,這一句信賴,不曉得摻了多少水分。不過此時應弘彆無助力,如果唐五和花老三驟起發難,必死無疑,他能如許罷休一搏,膽識的確超人。
“莫非你冇傳聞過,高掌櫃因為娘子不在身邊,是以流連花叢,是花柳巷的常客?”柔媚的聲音由遠及近,小西踏入房間,含笑盈盈。
應弘笑出聲來,臉上的鬱結之色總算一掃而光,他語帶調笑:“本來還記取呢?差點覺得你當真不在乎。”
另有誰害過我呢?花老三固然挾製我,卻不想害我性命,我跌跌撞撞遭了這麼多災害,真正危及生命的,也隻要那一夜的砭骨寒冰。一念及此,我不由打了個寒噤。
應弘道:“你想到甚麼?”
應弘道:“我進鶯燕閣時,是多少人都看到了的,如果這麼快就出去……我可丟不起這小我。”
唐五神情凝重,咬牙道:“我看管不力,自當受罰,隻是那程大海的死,確確實在與我無關。我本身就是利刃堂的人,對幫裡獎懲叛徒的手腕清清楚楚,絕對不敢拿百口人的性命開打趣!”
我躊躇了一下,對他道:“我曉得我不該跟你說這些,隻是……此次程大海汙我明淨,不過是壞我的名聲罷了。真正能趁機把我趕出應家,交到程大海手裡的人是……二太太。”
我瞪大眼睛,幾近說不出話來,應弘悠悠地說出阿誰名字:“高晚成。”
唐五倉猝搶出來,一把拉開應弘,擋在兩人之間喝道:“主子,謹慎有詐!”
應弘整整衣衿,麵色固然不豫,方纔的怒意卻一掃而光。他對唐五道:“你是幫裡元老,楚凡是你的師父,我如果連你都不信,就冇彆人可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