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意看了看地上李婆子等人的神采,接著道:“因而婢子便稟了女人,女人讓人綁了她們過來。”
“不不不,不是。”李婆子點頭,“冇有,我們底子冇碰銀子。”
來人恰是二夫人杜氏。
劉嬤嬤伴在她身邊多年,見了此景王雪娥眉頭緊緊皺了起來,“薇姐兒,你可調查清楚了?可不要又無端拿人撒氣。”
綠意得了想要的話,便順手拿起地上的手巾,重新塞住李婆子的嘴。李婆子則死死地瞪著眼睛,儘是不甘。
“薇姐兒,你這是何為?”她神采非常欠都雅。
王雪娥心中像是被甚麼給堵上了,壓抑沉悶。
“你!”王雪娥一噎,深吸一口氣,生生壓下心中的肝火。
曾念薇表示婆子拿開她口中的手巾。
“是不是去拿汗巾子?”綠意提示她。
曾念薇不作聲。
“好。”綠意道:“那你說說,你半夜半夜,偷偷摸摸地跑到染紅屋子,何為?”
她話一頓,道:“堂堂一個侯府嫡女,竟然如此是非不分?俗話說,三歲看老,你現在也六歲了,言行舉止,也該重視重視了。”
這下,她另有甚麼不明白?曾念薇這是擺了她一道!讓人用心傳出汗巾子的動靜,然後連恐帶嚇地唬弄了李婆子一番,亂了世人的心防,逼得巧兒吐了實言。
她一身月白底色繡梅枝百褶長裙,外披烏墨色的妝緞狐膁褶子大氅。烏髮半挽,頭上隻插一支胭脂白玉的流蘇簪子,紅顏初綻,容色明麗。
“我......我我......”李婆子神采醬紫,卻又說不出話來。她偷偷瞥了王雪娥,見她已經耐煩了,更是心急。
綠意走到曾念薇身邊,拿出條汗巾子,伸手揚在空中,道:“巧兒,你看看,這但是你的汗巾子?”
她目光迎上,淡然如水,道:“母親,你連啟事都未曾過問,就直接指責女兒了嗎?”
李婆子嘴巴的手巾被拉了出來,頓時鬆了一口氣,她用腦門一下一下地磕著地上的青石板,道:“夫人!夫人明鑒啊!她們......她們說的不是究竟,是假的......是假的!”
劉嬤嬤這才反應過來,她抱著昏倒疇昔的染紅,尖聲辯駁:“胡說!胡說!”
“自是當真。”李婆子內心一動,仍梗著脖子道。
“我倒是想看看,此次她們犯的又是何罪?”她道。
“好。那我問你。你可到過染紅的屋子?”綠意目光炯炯,似是在提示她剛纔起的誓。
劉嬤嬤再也忍不住,她尖叫一聲,擺脫扶著她的丫環,哭喊著染紅撲去:“我的兒啊我的兒!你如何又遭了這罪啊!”
王雪娥神采完整沉了下來。
“冇,冇,冇有!我冇有。”李婆子滿頭大汗,又急又怒,道:“你不要隨便給我們扣帽子!”
綠意說的小聲,可她站的與李婆子近,李婆子一聽這話,內心一喜,道:“當然是你聽錯了,我都說了,我與染紅女人底子就冇來得及說話。”
綠意朝曾念薇點點頭,後者則是微揚了嘴角。
“冇來得及?”綠意抓住她的話由,反問道:“冇來得及,你是說你與染紅已經籌劃好了,隻是冇來得及通氣,是嗎?”
“冇碰銀子,那就是碰了其他東西了?”綠意緊咬不放。
巧兒得了空,驚駭的哭聲立馬響遍了榮青堂。
“鬆開她的嘴。”王雪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