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去拿汗巾子？”綠意提示她。

一旁瑟瑟顫栗的巧兒聞言昂首一看，本就慘白的神采頃刻連最後的一絲赤色也儘然褪去。

“鬆開她的嘴。”王雪娥道。

綠意朝曾念薇點點頭，後者則是微揚了嘴角。

她目光瞥向綠意，目露警告：“何況這奴婢，滿嘴抵賴。”

世人似是聽到甚麼不該聽的，一個個縮著肩膀，噤若寒蟬。

這下，她另有甚麼不明白？曾念薇這是擺了她一道！讓人用心傳出汗巾子的動靜，然後連恐帶嚇地唬弄了李婆子一番，亂了世人的心防，逼得巧兒吐了實言。

倒是地上的李婆子瞪大了眼睛，吱吱嗚嗚地發作聲音。

她讓人搬了黃花梨細雕花圈椅，又厚厚地鋪了幾層蜀錦墊子。她坐上去，接過身邊遞來的熱茶，飲了一口，目光才瞟過來。

一個身材高挑，麵貌素淨的盛裝夫人走了出去，她身後跟著個神采煩惱不安的小丫環。

“當然冇......”李婆子脫口就要辯駁，可驀地住了口，她支支吾吾半天，最後梗脖子道：“固然我去過染紅屋子，可你說的那些話，我底子冇說過。甚麼銀票，我底子冇拿過！”

“先把這對母女關柴房裡，等明日染紅醒來再對證。”

綠意得了想要的話，便順手拿起地上的手巾，重新塞住李婆子的嘴。李婆子則死死地瞪著眼睛，儘是不甘。

“劉嬤嬤說的對，不能光憑這對母女的一麵之詞。”

李婆子搏命地掙紮，竟然硬是被她甩開了口中的手巾，她砰地一聲，腦袋扣在空中上，“夫人饒命啊！四女人饒命啊！老奴和巧兒都是逼不得已的啊！”

“冇碰銀子，那就是碰了其他東西了？”綠意緊咬不放。

“為何？你為何要誣告我！”

她大聲哭道：“夫人饒命啊！四女人饒命啊！饒命啊......是婢子一時迷了心竅，纔會拿了翡翠玉鐲放到香草房裡的......夫人、四女人，饒命啊！”

曾念薇淡然一笑，“母親彆急，事情很快便水落石出。”她本就冇期望能一棍打死這些鬼怪，綠意這番話，隻不過是讓對方自亂陣腳罷了。重頭戲，還在前麵呢，現在就急了？

綠意不慌不忙，“你說，你如果有半句謊話，天打雷劈，此話當真？”

綠意走到曾念薇身邊，拿出條汗巾子，伸手揚在空中，道：“巧兒，你看看，這但是你的汗巾子？”

“自是當真。”李婆子內心一動，仍梗著脖子道。

她緩緩而來，步至人前，點頭側身見禮。

滿院子的丫環婆子，交頭接耳，看著院子裡的那一捆粽子，指指導點。

綠意看了看地上李婆子等人的神采，接著道：“因而婢子便稟了女人，女人讓人綁了她們過來。”

“不不不，不是。”李婆子點頭，“冇有，我們底子冇碰銀子。”

曾念薇不予理睬。

“你！”王雪娥一噎，深吸一口氣，生生壓下心中的肝火。

“小賊？”

綠意說的小聲，可她站的與李婆子近，李婆子一聽這話，內心一喜，道：“當然是你聽錯了，我都說了，我與染紅女人底子就冇來得及說話。”

“是她，是她！是她逼我們的！”

“薇姐兒，你這是何為？”她神采非常欠都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