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院子的丫環婆子,交頭接耳,看著院子裡的那一捆粽子,指指導點。
王雪娥心中像是被甚麼給堵上了,壓抑沉悶。
想施緩兵之計?曾念薇正要開口,禁止王雪娥,俄然傳來一道嘲弄的聲音。
“劉嬤嬤說的對,不能光憑這對母女的一麵之詞。”
“綠意。”曾念薇喚道。
她厲聲道:“你可不要被那豬油蒙了心,總做些令人寒心的行動。染紅跟了你多年,你卻三番兩次地謀事兒,本日這事兒,你如果不能給個安妥的說辭......”
“冇碰銀子,那就是碰了其他東西了?”綠意緊咬不放。
院中的青石地上,薄薄地結上了一層冰花,空中雪花紛繁揚揚地飄著,撲撲簌簌地落在幾人身上。李婆子和巧兒被綁了手腳,渾身瑟瑟顫栗,染紅麵色發白,癱軟在雪地上,身下的白雪垂垂地排泄絲絲赤色。
“薇姐兒,你這是何為?”她神采非常欠都雅。
劉嬤嬤伴在她身邊多年,見了此景王雪娥眉頭緊緊皺了起來,“薇姐兒,你可調查清楚了?可不要又無端拿人撒氣。”
“冇來得及?”綠意抓住她的話由,反問道:“冇來得及,你是說你與染紅已經籌劃好了,隻是冇來得及通氣,是嗎?”
李婆子搏命地掙紮,竟然硬是被她甩開了口中的手巾,她砰地一聲,腦袋扣在空中上,“夫人饒命啊!四女人饒命啊!老奴和巧兒都是逼不得已的啊!”
“是她,是她!是她逼我們的!”
王雪娥一言不發,她緊緊地盯著曾念薇烏黑的發頂,想要從麵前這小我身上找出一點曾念薇的影子。
曾念薇不作聲。
綠意朝曾念薇點點頭,後者則是微揚了嘴角。
倒是地上的李婆子瞪大了眼睛,吱吱嗚嗚地發作聲音。
曾念薇聞言,不羞不惱,反而點頭:“是啊,這偌大的侯府,端方是該清算清算了。”
劉嬤嬤這才反應過來,她抱著昏倒疇昔的染紅,尖聲辯駁:“胡說!胡說!”
曾念薇不予理睬。
“婢子聽了一耳朵,聽得她們倆說甚麼銀票,說甚麼要好好收著讓人發明。”
綠意走到曾念薇身邊,拿出條汗巾子,伸手揚在空中,道:“巧兒,你看看,這但是你的汗巾子?”
她讓人搬了黃花梨細雕花圈椅,又厚厚地鋪了幾層蜀錦墊子。她坐上去,接過身邊遞來的熱茶,飲了一口,目光才瞟過來。
綠意一笑,她等得就是這句話。現在林子大了,甚麼鳥都有,甚麼話也敢說。做了好事的人,心中有鬼,對因果報應天譴這一說,最是堅信不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