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約莫我當真天生冷情吧。想來阿孃也是看中了這點,纔將我送來明台山上。”
天帳剛呈現的時候,各門各派的祖師們定然也曾經試圖禁止過,隻是連祖師們都對其無可何如。當時的修仙聯盟將對天帳束手無策的動靜傳至天下時,全部往生大陸都墮入了慌亂與絕望當中。
顧昭一怔,看向齊舒。
齊舒搖了點頭:“宗門中有記錄,我們這一界,已有萬年未有築基前期修士,更遑論結丹期。”
二人說著話,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宗門駐地。
走在前麵一些的顧昭聽在耳中,愣住腳步,回身便往門口走去。
“我來宗門之前,住在大陸中南崤山以東的九歌城。我九歲那年,跟阿孃一道去崤山西遙遠嫁的姨姨家看望她。阿爹在官衙裡做事脫不得身,便冇有同我們一起去。”齊舒緩緩道。
“兩位師叔但是有甚麼事?”
“在姨姨家住了半個月,我們翻過崤山想要家去,比及了山頂,卻發明,山頂的另一側空空如也,摸獲得,卻過不去。”
顧昭想了想,點頭道:“我也冇有想好,等師父返來了先問問師父,師父有安排便罷了,若師父讓我本身去尋,讓吳家的煉器師鍛造也何嘗不成。”
“便連門中最頂尖的長老也不能嗎?”
在靈獸店裡與紅衣女修吵架的那位邱蜜斯,如何會在宗門駐地趕上?
邱水淩正要跟著一道走出來,卻被攔了下來:“師門駐地,請道友勿要亂闖。”
守門弟子查抄過二人的令牌,便恭恭敬敬地喊道:“見過二位師叔。”
“不能。”
顧昭皺眉問道:“現在天帳到了那邊了?”
顧昭也知師姐與她皆不能壓服對方,便順著齊舒的話道:“師姐說的恰是。”
百年來,人們從絕望至淡然,老一代的修士們一一隕落,他們曾經畢生對抗的天帳卻還是還在,並殘虐著全部大陸。
見顧昭聞言神采有些黯然,齊舒反倒安撫道:“師妹,天帳雖還在,我們卻不是戔戔凡人了。修士當七情皆斷,六慾皆斬,方能求得長生道……當真有那一日的話,倘若不幸身隕,便統統皆了,如有倖存活,哪怕不為再也見不到的故交,就是為了本身,如何也該忘懷前塵,讓本身不為七情所誤,持續在這永活路上走下去。”
齊舒歎了口氣:“天帳若可禁止,便不是天帳了。”
兩人笑著點了點頭便踏入門檻去。
這般說著,卻又自嘲道:“阿孃至死都不肯提起此事,我卻感覺這些事情固然叫人肉痛,卻並不該諱莫如深。”
她指著顧昭的背影道:“憑甚麼他們能出來,我卻進不去!”
齊舒對她的剛強無可何如,卻也為她果斷的道心而欣喜,當下便笑道:“我們說這些有甚麼用?天帳的規律誰都不清楚,或許我們隕落前的這幾百年,天帳分毫不動,也不是不成能,餘下的,都是身後之事了,何必現在便杞人憂天。”
“無事。”顧昭笑道,指了指門外的綠裙女修:“隻是俄然想起約莫是個熟人。”
她一雙眼睛泛著清泠泠的光芒,看得齊舒有一刹時的失神,她忍住鼻間的酸意,一字一頓道:“當真。”
“也好。”齊舒點頭附和誌:“好歹也是能製出低階寶貝的二階煉器師。”
顧昭笑吟吟地:“師姐,我能夠是碰到了個熟人,且去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