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般說著,卻又自嘲道:“阿孃至死都不肯提起此事,我卻感覺這些事情固然叫人肉痛,卻並不該諱莫如深。”
“天帳當真不成禁止嗎?”顧昭問道。
天帳剛呈現的時候,各門各派的祖師們定然也曾經試圖禁止過,隻是連祖師們都對其無可何如。當時的修仙聯盟將對天帳束手無策的動靜傳至天下時,全部往生大陸都墮入了慌亂與絕望當中。
“兩位師叔但是有甚麼事?”
“熟人?”齊舒獵奇道,也跟著她一道回身歸去。
齊舒歎了口氣:“天帳若可禁止,便不是天帳了。”
顧昭慚愧道:“師姐……我原不該問起。”
顧昭也知師姐與她皆不能壓服對方,便順著齊舒的話道:“師姐說的恰是。”
那女修一下子被人諦視,拉著侍女昂著頭道:“你是誰,本蜜斯可不熟諳,那裡來亂攀乾係的。”
齊舒搖了點頭:“宗門中有記錄,我們這一界,已有萬年未有築基前期修士,更遑論結丹期。”
二人皆墮入沉默。
見顧昭聞言神采有些黯然,齊舒反倒安撫道:“師妹,天帳雖還在,我們卻不是戔戔凡人了。修士當七情皆斷,六慾皆斬,方能求得長生道……當真有那一日的話,倘若不幸身隕,便統統皆了,如有倖存活,哪怕不為再也見不到的故交,就是為了本身,如何也該忘懷前塵,讓本身不為七情所誤,持續在這永活路上走下去。”
“倘若身隕,我定然也無話可說,重入循環再來。”顧昭道:“隻是如有倖存活,我卻不肯一人登上無上仙道。”
二人說著話,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宗門駐地。
她低著頭,不知在想些甚麼,接著抬開端來,低聲又問了一遍:“師姐,天帳當真不成反對嗎?”
顧昭一怔,看向齊舒。
“不能。”
百年來,人們從絕望至淡然,老一代的修士們一一隕落,他們曾經畢生對抗的天帳卻還是還在,並殘虐著全部大陸。
兩人笑著點了點頭便踏入門檻去。
二人一道往宗門駐地而去,齊舒俄然問道:“師妹,師父不日便要返來,你的兵器該如何辦……莫非你當真籌辦讓那吳家貨行的煉器師替你鍛造?”
兩個守門弟子見她們二人去而複返,驚奇地喊道:“師叔!”
走在前麵一些的顧昭聽在耳中,愣住腳步,回身便往門口走去。
直至齊舒最後一個字說完,顧昭都仍有些恍忽。
齊舒對她的剛強無可何如,卻也為她果斷的道心而欣喜,當下便笑道:“我們說這些有甚麼用?天帳的規律誰都不清楚,或許我們隕落前的這幾百年,天帳分毫不動,也不是不成能,餘下的,都是身後之事了,何必現在便杞人憂天。”
“師姐。”顧昭卻寂然道:“你不該如許想。”
莫非是與宗門裡某個弟子瞭解?
顧昭俄然又詰問道:“如果築基前期,結丹期,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