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，是。”葉琉回過神來，正色道，“陛下萬事謹慎。”

“想見甚麼？”殷渺渺提了一壺熱水出去，“想看神通？”

葉琉看她巧笑倩兮，並無架子，就道：“是，我從未見過。”

次日，他起得很早，陽光方纔照進屋裡。

“大周立國才六十餘年，四十年前，六州兵變，死傷無數，二十年前，比年大旱，流民四起，待我即位，又經曆了罕見的水患……”卓煜低低道，“鄭權窮兵黷武，一心想在有生之年光複前朝割讓的三洲，青史留名，可國庫空虛，百姓都冇承平幾年，如何經得起折騰。”

火盆另有些炭火冇有燒儘，他把水壺架在上頭，待水熱了就簡樸梳洗一番。殷渺渺慢悠悠地踱著步子出來：“你終究會擰毛巾了？”

她感覺心口微微發熱，緊接著，暖流自心臟而下，順著經脈流向丹田，如此一圈，就是一個小週天。而後，靈氣自丹田而起，流遍滿身，約莫一個時候後，重新會聚到丹田，一個大周天也就結束了。

葉琉和來時一樣，冇有轟動任何人分開了。

卓煜一怔，側耳諦聽：“冇有。”

鄭權是皇後生父，亦是過世的鄭太後的兄長，本年已是古稀之年，就算身材強健，又能對峙幾年？想要在歸天前策動戰役，必然會將這個國度拖進萬劫不複之地。

“您是想從魏州調兵？”葉琉頓時體味了他的意義。魏州比許州離都城遠一些，駐守的總兵是定國公的嫡派，為了鎮守北方，魏州駐兵三萬，起碼能調八千人過來。

卓煜輕咳一聲：“葉琉，你該歸去了。”

他們在安然城待了不到一天就要分開。隻不過來時是兩小我，去時卻有一行人，除了葉琉本人，他還帶了幾個親信以防不測。

殷渺渺道：“好，那歇息吧。”說完，走進裡屋，占了床睡覺。

卓煜微微點頭。

一樣有這報酬的另有殷渺渺，葉琉本來帶了兩輛馬車，可被卓煜以拖累速率為由回絕了一輛，屈尊降貴和殷渺渺擠在一起。

卓煜點了點頭，俄然道：“歸塵子不能親身對我脫手，那你呢？”

殷渺渺攤開手心：“看。”

“今晚就能辦好。”

殷渺渺忍俊不由，“噗嗤”一下笑場了。

天寒地凍的，也不怕著了涼。他冇何如地歎了口氣，走疇昔替她悄悄蓋上了被子。

卓煜道：“那就明天走。”他想及法明的悲劇，又道，“我們在城外彙合。”

閉上眼，沉下心，她就“瞥見”了很多飄零在空中的亮點，白為金，青為木，黑為水，赤為火，黃為土。不必她操心號召，隻是吸了口氣，紅色的光點便天然地朝她集合而來，穿進她胸膛，堆積在她跳動的心臟間，垂垂會聚成了鮮紅的暖流。

“難說。”殷渺渺據實相告，“我固然境地比他高，但傷得很重，不曉得能規複多少。”

葉琉感喟：“本來天下上真的有神仙神通嗎？真想見見。”

一小簇火苗從她烏黑的掌內心燃起，披髮著暖洋洋的光芒，她收攏五指，那簇火苗就被燃燒，未曾在她手裡留下涓滴陳跡。

“我的意義是，”他緩緩道，“如果我有不測，你立時分開，不要久留，然後，為我殺了皇後、鄭威和鄭權，能夠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