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軟榻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,妝容精美,身著絳紫對襟立領緞褙子,頭上插著一根纏絲變形赤金點翠花簪,聽到聲音,眉頭微微皺了皺眉。
這話一出口,屋子裡的丫環婆子都笑了。
“出甚麼事了?”
現在將自家遠房侄女送來,不過是見著她們二房過的好,內心頭不痛快,非要攪亂了罷了。
三年前,就是她將原身罰跪祠堂,折騰去一條性命的。
“對勁對勁,哥哥最好,最疼昭兒了。”
徐昭想著,重重歎了一口氣,這老太太,可真是能折騰。
“夫人,都城裡派了人來,說是老太太病重。”
隻是不曉得,見著她這張酷似董姨太太的臉,崔老太太會不會真病了。
這少婦,便是內閣大學士周正康之女周氏,隨夫君外放,已經當了三年知府夫人了。
這些年,孃親不止一次和薛嬤嬤群情過,說是她生的太好了,眉眼間和當年的董姨太太一個樣,乃至還要精美幾分,讓人看一眼就能陷出來。
“表蜜斯還問,甚麼時候來給夫人存候,老奴說是等表蜜斯養好了身子,千萬不敢折騰。”
不等周氏開口,院子裡就傳來一陣談笑聲。
周氏拿起桌上的茶盞悄悄抿了一口,料想以外,既冇有活力,也冇有罵人,隻是心平氣和道:“提及來,表蜜斯在府裡住了好些年,也該挪挪處所了。”
周氏嗯了一聲,眼中閃過一抹諷刺的笑意。
徐家祖上並不風景,隻是個小小的賣貨郎,到了老太爺這輩兒,老太爺娶了秀才的女兒也就是現在的崔老太太,這才轉了運道,中了進士。
少年一一回過,又說了會兒話,就去了外院的書房溫書了。
因著這,老太太的臉麵更是掛不住,便愈發的使起絆子來。
“可去給母親請過安了?”
剛來常州,就叫了大夫,那得是多金貴的人,一個表蜜斯,也太把本身當回事兒了。
周氏收斂了笑意,嚴厲道:“你還小,這類工道彆多問,好好的跟著嬤嬤學端方就好了。”
周氏伸脫手來點了點她的額頭,忍著笑道:“你這小丫頭,倒也學會告狀了,今後可不叫你哥哥帶你出去了。”
一出去,就恭敬的福了福身子道:“女兒給母親存候。”
周氏的臉上帶了幾分不屑,開口道:“去,安排表蜜斯住下,再尋兩個丫環,好生的服侍著,彆怠慢了。”
“哥哥哄人,還說要陪我玩兒一天,這會兒才半天呢。”
說是他日,可誰都曉得不定要到甚麼時候。
周氏摸了摸她的頭,叫人送她歸去。
再加上自家爹爹,當年高中探花,授翰林院編修,娶了內閣大學士之女為妻。三年前外放常州做了知府,隻等著期滿,就能回京在戶部謀個侍郎之位。
裝個小孩子可真是不輕易,幸虧,這些年她都已經風俗了。
隻是,一想到老太太讓夫人和蜜斯回京侍疾,神采便又凝重下來。
現在的徐家四蜜斯,早就換了芯子,隻是除了她本身,冇人曉得罷了。
徐昭眼睛一亮,笑著跑了疇昔,轉眼間就被自家爹爹抱在了懷中。
“孃親,誰來了,如何不見人呢?”
隻是,老太太病重,專門趕來傳話,她和孃親定是要回京侍疾了。
“說是老爺身邊無人,叫表蜜斯好生的服侍老爺,他日再給老太太添個好孫兒。”不等薛嬤嬤說完,周氏就儘是諷刺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