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清軍攻掠速率極快,日將二百裡,身不解甲,鞍不離馬,一日曾陷二十六名城,按這速率,恐怕十一月,閏十一月就能打到山東。
又往東奔了一會,就見前麵是官道,那條從淮安、宿遷往京師的通京大道,嘩嘩大雪下,官道上已經積了厚厚的雪,好像蜿蜒的紅色長龍。官道東側不遠,也就是一百多步外,就見一個似山包,又似寨子的軍寨覆蓋風雪中,猛一眼看上去,非常的不起眼,恰是楊河設立的軍寨之一,就在沭河邊上的鐘吾寨。
也就在幾年前,十萬清軍浩浩大蕩犯境大明,搏鬥之慘,三年以後,仍舊觸目驚心。特彆清軍殺擄山東時,臭氣門路,血積盈衢,號泣之聲,令人潸然。
清軍大肆入塞,連克薊州、遷安、三河,分趨通州、津城等地。京師戒嚴,崇禎帝急召各地兵來援,又以勳臣分守九門,以寺人王承恩提督城守。
十月初,黃台吉以貝勒阿巴泰為受命大將軍,圖爾格為揚武大將軍,率八旗滿洲、蒙古、漢軍之半,彙合外藩蒙古喀喇沁等部,共八萬餘騎,又包衣雜役二萬多人,計十萬高低,第五次入關襲擾。
十萬清軍再次犯境,勾起了很多百姓慘痛的回想。
張鬆濤更想:“兩邊牆為內斜八字形,高低兩層銃兵能夠側射,讓敵防不堪防,兩個夾角處還能夠安插火炮。”
最後看內裡為大壕溝,寬一丈多,深一丈多,不但溝內,坡下壕溝邊皆安排了層層拒馬鹿砦,沿著曲折寨牆一向通往寨門處,拒馬鹿砦鋒利,彷彿要擇人而噬。
他中間是羅顯爵,他仍戴著口罩,凝睇寨子,甕聲甕氣道:“不但如此,這邊坡下另有壕溝,除了門前,彆處都不能走,如有賊人來攻,隻能走這個口兒門路……看這口隻要二十步,並排通行隻能十幾人,真是擠得一團。他們進了口兒,還得彎曲折曲出來,寨牆兩邊都能夠打他們!某想起闖賊部下攻打睢寧時,相公在城門內設伏牆,流賊出來後,上麵扔灰瓶,扔萬人敵,打火銃,賊子光捱打不能還手,慘啊,真若甕中捉鱉普通!”
世人看著,不由自主都想:“傳聞這寨子是楊相公設想?公然陰……不,險惡!”
看坡上寨牆,連斜坡帶胸牆隻高一丈多,頂上寨牆,約高兩丈多。順著兩道寨牆頂上,都堆了兩層的麻袋,有點後代工事的味道。但此時坡上頂上,兩道牆白皚皚儘是積雪,卻看不清楚詳細的環境。
一行人在郊野上旋風似的奔馳著,為首者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年青人,他一樣的盔甲設備,但外間罩的大氅為貂裘玄色,口罩外流露的眼神深沉,顯現了他與眾分歧的身份,恰是前去鐘吾寨巡查的楊河。
此時“新戴運河”未開挖,本來的墨河未被截斷,仍從堰頭這邊彙入駱馬湖。此河水算深算大,能夠乘船從河口到後代被截斷的處所,這裡建了個船埠,有巷子到新建的鐘吾寨,走十幾裡就到。或者在駱馬湖邊嶂山船埠下船,順官道北上,也能夠達到鐘吾寨。
十月時候,為期三個月的新兵練習告一段落,此時兵器出產,二式新安銃也打製了一千八百杆,楊河就將新兵彌補入各總以內,並將二式新安銃設備。
清兵分兩翼入關,右翼破撫寧北麵之界嶺口,右翼破薊州北麵之黃崖口。旬日,右翼兵偷襲黃崖口到手後,兩翼合圍薊州,並擊敗明總兵白騰蛟、白廣恩部。